“就是她，就是她带个狗要害我，宝儿也是她害死的。”村长媳妇一边哭，一边指着谭四儿的方向，后面跟着村长和几个闻声赶来的邻居。
谭四儿瞅着这个阵势，愣住了，完蛋，说不清了。
“就是她，她带着那个狗咬死了宝儿，还想咬我，她……”村长媳妇的哭嚎声止住了，指着谭四儿的手却没放下。
谭四儿扎扎手，没敢动弹，脑子里在想，三太奶给的书，有没有土遁啥的，能不能遁走啊，三太奶救命。
对面的人和谭四儿互相看着谁也没动。
“柱子婶，你听我解释。”谭四儿吞吞吐吐，“我……我不是……”再怎么样，也得解释一下，离开这里。
正说着谭四儿觉得脚底下有什么东西拱自己，“嗳，狗啊，你别害我。你快跑了吧。我还能说你是偶然来的。”谭四儿在心里默念，脚下往旁边挪了挪，以示自己跟这狗不熟。
狗也挪了挪，黏在谭四儿脚边儿上了。
谭四儿捂脸。
“柱子嫂，这狗……”
“你看花眼了吧？”
“那狗能咬你？它连你膝盖也咬不着。”
谭四儿纳闷，顺着众人的手指看下去，谭四儿错愕了，脚底下，是个白脸黄花儿背儿的小狗崽子。
“这狗比你脚也大不了多少，怎么咬你？”邻居中有一位质问村长媳妇。
“柱子婶，对不住你。我是想找那个害了宝儿的，我不是故意来这里的。”谭四儿揪着自己的衣襟，低眉顺眼，不知所措的样子。
“四丫头，大过年的别折腾了，回家吧。”村长媳妇刚要指责，村长就拉了拉她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村长媳妇还要往走，被村长拉住了。
”村长，我想问问那堆骨头埋在哪里了？没有它，可能找不到那个狗。”谭四儿抬头看向村长，躲开村长媳妇的纠缠，当着众人的面问出来。才最好。
“那个狗就是你的，刚才我明明看见它跟你在一起。你是个妖怪，你为什么能把那个大狗变成小的。”村长媳妇歇斯底里的叫起来。
“柱子婶，这小狗是我刚刚在咱上拣的。”谭四儿一脸无辜的抱起小狗崽子，往前递了递，“你们看看，它牙都还没长全，怎么咬人？”
“也不知道那一堆是什么骨头，送不了坟地。我就把那堆骨头埋在房子后面的空地里了。不要挖了吧，入土无安吧。”村长拉住了想继续叫喊的媳妇，手指了指房子后面。
“都回家吧。都回家！”村长用命令的口吻喊了一声。
谭四儿捏着狗，跟着人群也往回走了，村长推着媳妇进了自己院子后，站在大门外头看着谭四儿，喊了几句“四丫头，我们宝儿不死都死了，大狗不再来的话，不要再追究了，免得它再害了别人。”
谭四儿脚步顿住，侧过头看村长，阴恻恻的眼神，让谭四儿脊背一凉，抱着狗崽子赶忙跑了。
“可吓死我了。”谭四儿把狗崽子放在了地上，拍了拍自己胸口。
狗崽子白了谭四儿一眼，甩了甩毛。
“好了，你该去哪去哪儿吧，我要回家了。”谭四儿朝着地上的狗摇了摇手里镇纸。
小狗子晃晃哒哒一屁股坐在了谭四儿前面。
谭四儿眨了眨眼，“你想干嘛 ？”
小狗子直接甩了个大大的白眼。
“你要跟我回家？”
小狗子又甩了个白眼。
“你不要总白我，我告诉你。”谭四儿蹲下来，脸对着小狗子，“那，你跟我回去也行，你不能再伤人了，你也不能变回来吓唬人，行嘛？”
小狗子没理谭四儿，晃着自己的屁股，先一步往谭四儿家走过去了。
谭四儿看着在前面走的小狗子，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修行不容易，能帮就帮一把。”
“奶奶，这个小狗，我在外头看见了，它就跟着我回来了。”谭四儿带着小狗子进了正屋，朝着奶奶挤了挤眼睛。
“养是养，它吃什么？”奶奶的脸上，写满了错愕。
“吃饭，咱吃啥它吃啥，它是个吃素的小狗子了。它答应我了。”谭四儿瞅了一眼坐在地上装可爱的小狗子，替它做了个决定。
小狗子抬脸看了眼谭四儿，刚还高昂着的头，低下去了。
“它是这么小的？”奶奶用手比量了下。
“之前不是的。”谭四儿走上前去，坐在奶奶旁边，贴着奶奶的耳朵，把刚刚村长媳妇要用铁棒子敲自己的事，原原本本跟奶奶说了。
“这王八犊子的两口子，不干好事儿。”奶奶咬牙切齿，“你知道不？之前，村长他爸也是这个德性， 谁知道生了儿子比他还甚，歹竹出不了好笋。要不然，他家绝户呢。”
奶奶看了一眼地上的狗，“你了解了解怎么回事儿，后面怎么办吧。我猜啊，没准就是人家清清白白的闺女，被拐子拐子，给他了，他把人家霍霍了，生了个娃。嗳，可怜的闺女。能帮还是帮一把。”奶奶顿了顿，接着说，“这狗也是，能帮就帮一把。有修行的缘份，都是大造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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