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完成交接的曲晨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宿舍，刚一进屋他便一头扎进洗手间洗了把脸。
“你可真是天选之子，三五年一次的事都能赶上。”
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嘲讽一番之后，这家伙收拾收拾低落的心情，站在淋浴下简单洗了澡便沉沉的睡去。
熬了一夜，早上还飞了一圈，他现在已经明显的感受到了疲惫。
……
下午四点，睡醒的曲晨将脏衣服丢进洗衣机，换上一套便装溜溜达达的出门了。
反正现在被停了职，也没别的事干就当放假呗。
停机坪中央，今天拍的是场长镜头，剧组十几名演员迎着烈日站的整整齐齐正在紧张的拍摄当中。
路过的曲晨看了一眼没有上前打扰，驱车离开了基地。
好几天没见陈戮了，他怕再不看看这小子会饿死。
一个小时后，魔都临近郊区的一栋写字楼旁。
曲晨按照导航差点没跑丢了，看着面前墙壁都有些褪色的办公楼，这家伙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晨子这呢，卧槽，等你半个小时了。”
前方不远处大门口，陈戮穿着拖鞋背心大裤衩从柱子后边冒出来，咧着大嘴嘿嘿的傻笑着不停。
“你是陈戮？”
曲晨看着面前的青年人都傻了。
这货向来以精致优雅装逼犯自居，这才几天的功夫，怎么就造成了这样？
“钱花完了吗？”
“啥呀？”
陈戮一时间没明白他什么意思，低头扫了一圈这才傻笑着提着大裤衩说道。
“这不是方便吗，再说了，现在资金紧张，弄点钱都花我身上不就浪费啦，凑合着来呗，能遮住屁股就行。”
听闻此话，曲晨内心极为触动甚至有点欣慰，轻笑道。
“行啊，你小子别管这事能不能干成，这个态度就值得表扬，知道开源节流是好事啊。”
“呸，你个乌鸦嘴，我肯定能干成。”
“走走走，跟我进去看看咱们的公司。”
陈戮很没形象的吐了口唾沫，揽着他的肩膀乐呵呵的向里走去。
穿过还算宽阔的大厅，二人步入一部拥挤的电梯。
看着周围墙壁上到处都是的小广告，曲晨好奇的打听起来。
“这里这么偏僻，房租多少钱？”
“这已经不算偏僻了，一平米四十块，我都心疼的滴血啦。”
提起房租陈戮捂着胸口心疼的不行。
“四十块还不便宜，你之前在市中心看的多少心里没数吗，先凑合干着吧，毕竟咱们资金有限。”
“是，我也这么想的，先干着吧。”
陈戮插着口袋颇为无奈的苦笑着。
二人聊天之际电梯来到六楼。
刚一出门，凉爽的冷风扑面而来，让人瞬间感觉精神一震。
“来这边。”
陈戮摆摆手示意他跟上。
不算宽阔的走廊里时不时有几名身穿西装短裙的女孩走过，整的挺像那么回事。
七绕八绕，经过近五十米的走廊，曲晨二人才算是到达了目的地。
一整排的透明玻璃充当墙壁，没了灯光的照射，房间里漆黑一片啥也看不见。
打开玻璃门上的大铁锁，一阵闷热的气浪席卷而来，陈戮赶忙开启空调开心的介绍起来。
“晨子，这就是咱们的公司，怎么样，还行吧。”
入眼看去，近四百平的公共区域摆放着几张破旧的桌子，横七竖八的显得很是凌乱像是垃圾堆似得，转头看向另一侧，剩余的空间全是一间一间的玻璃房，有大有小应该是会议区办公室之类的。
四下打量一番，面积还算凑合，唯独这装修有些惨不忍睹，还算干净的地板上隐约之间有着点点的污渍，纯白的墙壁，简陋的装修，一切看上去跟那种电话销售公司的布局差不太多。
“哥们，你这条件属实太差了点吧，还有，刚才那些人是谁啊？这一层没全租吗？”
“那都是别家公司的人，我这刚租下来还没收拾呢，怎么招人啊，再说了，这个整层超过三千平，我也租不起。”
陈戮介绍着整层的环境，还不忘拉着曲晨继续显摆。
“来来来，看这边，我打算改成两个直播间，那边做休息区茶水间，至于那边……”
就这么，陈戮丝毫没有嫌弃如今的环境，嘚吧嘚说个不停，看起来干劲十足的样子。
一个小时后，最里边一间办公室里，陈戮买了一套简单的家具暂时住在了这。
“兄弟，知道省钱是好事，可你这也太省了吧，这能睡好觉吗？”
曲晨坐在那张二手的折叠床上感受了一下，稍稍动身便传来咯吱咯吱的响声，令人听得牙酸。
“没事，我现在有个地方睡就行，咱们资金不充足，在加上刚开始运营，我住在这方便心里也踏实。”
经过流浪的陈戮，眼下对于环境反而不怎么挑剔，整个人一门心思的扑在事业上，还真有点创业青年的热血劲头。
“那接下来怎么办？需要我帮忙吗？”
既然兄弟做了这么多的牺牲，曲晨自然也想帮帮忙，毕竟俩人一起长大这么多年的关系，他比谁都想看到陈戮成功。
“还真有个事。”
“我现在换了个思路，不准备玩娱乐啦，那玩意路子有点脏，也走不长远。”
陈戮从旁边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笔记本，那可是熬了几夜做出来的计划书。
“我准备做带货，虽然起步有点晚，但还能赶上挣钱的机会。”
“带货？直播卖货是吗？”
“大哥，你能做好质量把控吗？万一搞砸了可是会坐牢的。”
曲晨虽然不了解直播的内幕，但这些年网络上的各种新闻他还是看过一些。
什么某某主播翻车，糖水充当燕窝，假酒送福利之类，每一次都被顶上热搜，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还挺懂。”
兴头上的陈戮瞥了他一眼，正色道。
“我做的不一样，他们都是收取高价坑位费或佣金，各种夸大宣传卖货。”
“哥们是认认真真的做产品，直接找厂家定做，质量完全可以把控，并且还能通过大货的方式将价格压低，给直播间的粉丝带来最大的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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