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白......问剑岛......”
轩辕伶细细回味思考着，总算意识到面前之人是谁了。
“你是......问剑岛的白剑圣？”
“是我。”
剑白轻轻点头。
“......你们问剑岛的宗旨是以剑证道，没记错的话，我们应该站在敌对的位置吧？”
轩辕伶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反而变得放松了起来，微微凑近剑白，看着她泛着冷光的睫毛，轻笑着说道，“要不要，试着杀了我？”
心底沐青璃在疯狂地咆哮着，让轩辕伶收敛些许。
轩辕伶听得烦躁，直接将沐青璃屏蔽掉，只是紧紧地盯着面前的剑白。
在屏蔽了沐青璃之后，此刻的轩辕伶只觉得神清气爽，所有的事情都由她一人掌控，她终于可以正常以自己的身份对话了。
毕竟。
这里可没有人觉得她是沐青璃。
“杀你？”
剑白的语气稍微带上了些疑问，随后摇了摇头，“你是神，但不是敌人，我知道。”
她的目光平淡似水，却又带上了些幽幽的意味。
“你是定龙，对于洛国，利大于弊。
我们的目的，并不是针对神，而是直接除去‘神’这个概念。”
剑白的语气很淡，明明是在说着理想之类的东西，语气里边却听不出一点激动的语气，反而是带着些许有气无力。
“那可真有意思，你们这样不就不纯粹了吗......”
轩辕伶微微笑道，撑着桌面，俯视着剑白，她那金黄色的瞳孔之中再一次出现了独属于定龙的霸气。
突然。
她的身体突然顿住了，身子直接坐了回去。
随后她将头低在桌子下边，搓了搓自己的脸。
“抱歉，伶姐性格可能有些大大咧咧了......”
轩辕伶，不，应该是是沐青璃抬起头来，看着剑白，报以歉意。
“她那个，应该叫喜怒无常。”
剑白说话依旧直来直去，眉眼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所以，沐青璃，有何请求，直说吧。
我还要修炼。”
她这样一说，沐青璃才意识到，面前的剑白体内深处的神能无时无刻不在运动着，在不断地强化着她自身。
而剑白正如她的名字一般，白得彻底，所有的话语全都拿到了明面上来说，丝毫不会顾忌所谓的人情世故，极其通彻。
沐青璃坐在板凳上，两只手互相紧握着，随后说道：
“仙主，我听说您似乎拥有打破空间的能力，可以自由出入神殿？”
“嗯，可以。”
剑白点头。轻声说道。
“那您可以帮助我进入神殿......应该说是神殿和现实连接的缓冲地带吗？”
“可以。”
剑白点头，随即看着沐青璃，清冷地说道，“但是你要去干什么？”
“......可以不说吗？”
“我不资敌，讨厌意外。”
剑白抛下这句话之后，便没有多说，只是一个人坐在板凳上，静静地沉默着，身上的神能依旧在不断翻涌，修炼自身。
她的话语已经很明显地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不说目的。
她不干。
沐青璃微微踌躇了一会儿，就决定还是如实相告：
“我们要去缓冲地带……也许是神殿去找一个人，他是突然被拉进去的，有可能会被某些神针对……
所以我们必须去。”
“救人？”
“差不多。”
“救的是谁？”剑白的面前浮现出一张白纸，一只毛笔沾了些许墨汁，在上边淡淡挥舞着，写下“救”一个大字，“是神？是人？”
“人。”
沐青璃踌躇了一会儿，说道，“他叫莫渊，是我的……老师。”
“你的老师是帝渊。”
剑白握住毛笔，在白纸上写下莫渊两个字，嘴里却说着让沐青璃震惊的话语，“还有，他是神。”
神。
剑白淡淡落笔，在莫渊和神两个字之中用浓墨给连接在了一起。
她的眸子低垂，微微甩了甩笔，一滴墨汁直接甩到了莫渊的“渊”字之上，绽开了一朵美艳的墨花。
剑白的眉眼微微低垂，情绪第一次出现在她的身上，那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悲伤。
“神？”
沐青璃疯狂摇头，“不不不，莫渊并不是神，他只是……”
说到一半，沐青璃也算是反应了过来，莫渊曾经说过，他是拥有神柄的，也许……
他真的是神。
“无碍。”
“无碍？”
“我会为你打开通道。”
剑白收起白纸，徒手一捏，整张白纸直接逸散成点点光芒，进入了剑白体内，“他不立于神殿，是人间神明。
……随我来。”
说完，她就直接站起身来，朝着屋外走去，衣袂翻飞，翩然若仙。
沐青璃一脸茫然，也跟着剑白。
两人直接从后门绕了过去，来到了那篇郁郁葱葱的竹林之中，风拂过竹叶，沙沙的声音不绝于耳，所有外界的杂音都在这里被屏蔽，只剩下被沙沙声衬托而出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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