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妗乔抓着他的手抢酒杯：“为什么不让我喝！我什么都没有了，连喝酒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颛孙明勤皱眉看着眼泪从她脸颊上滚落，眉心微皱：“既然回国了，就好好生活，以后总会好的！”
“总会好的？”那张热烈张扬的面容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咯咯的笑声充满了悲凉：“怎么会好？”
“我为了他奔走国外，二十一岁就当了一个八岁孩子的继母！我掏心掏肺、真诚对待，他们父子却害死我的孩子！害我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我是回来了！可这里也不一样了！爸一心想找他的妻子和婚生子，丝毫没有把我的处境放在心上！以前我可以自由出入徐家，干妈说会像疼女儿一样疼爱我去，结果现在我成了外人！以前我不舒服住院的时候，徐宴会来陪我，如今也变了，他说他跟我没那么熟！”
“我只是爱错了一个人，经历了一场错误的婚姻啊！我做错了什么，最后所有人都把我当成病毒一样，恨不得早点碾死！”
她说得激动，哭得也痛苦，满面失意。
颛孙明勤不免温柔了声音：“你想太多了！徐宴已经结婚，徐家当然要以他的妻子和子嗣为重。”
肖妗乔瞪大了眼睛，仿佛听到最难以理解的话：“我是他妹妹啊！他说过的，我永远都是他的妹妹啊！为什么闻青沅容不下我？”
颛孙明勤极力温和地解释着，希望她不要钻了牛角尖：“青沅和你到底没什么感情，你和徐宴毕竟也不是亲兄妹，没有女人能接受丈夫跟别的女人走得太近。”
肖妗乔盯着他的眼睛，满眼被背叛后的震惊和受伤：“你也为她说话？为什么？”
颛孙明勤有些无奈：“她只是……”
“够了！”肖妗乔失控惊叫，又将自己缩在角落，把头深埋在曲起的双膝间，低低的哭泣，“既然你们都觉得她是好人，是我无理取闹，你就跟他们一样离我远远的就好了！还来干什么！”
颛孙明勤只能不再说话。
肖妗乔又喝了许多酒。
喝多了，就靠在他的肩头，轻轻地哭泣，可怜、隐忍，总能激发起男人的保护欲。
尤其是，爱慕她的男人！
隔着光影斑斓摇曳的舞池，另一双含情的眼眸缓缓垂落。
嘴角挑起的，却只能是自嘲的笑色。
深夜。
颛孙明勤回到住处，他和孙颖同居的公寓。
走到楼下的时候看到孙颖蹲在花坛边上喂猫。
寒凉的夜色里，她穿得很单薄，居家的毛呢短裙外披着他的棒球服，宽宽松松的，整个人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很慵懒。
他走近，看到饭盒里的菜色，猛然想起今晚他们约好了要一起吃晚饭的。
伸手去搂她的腰肢：“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孙颖避开了。
看了眼腕上的手表，淡淡一笑：“凌晨两点，是不早了。”
颛孙看了眼自己手，眼神微微一动：“我还没吃饭。”
“我吃了。”
“上去帮我下碗面，恩？”
“自己叫外卖。”
“把我的晚饭给猫吃，让我吃外面？”
孙颖轻笑了一声，转身进了电梯：“猫吃了，见着我还知道摇摇尾巴。”
颛孙明勤：“……”
今天失约，颛孙知道她心里不舒服，很愿意哄哄她，进了电梯后将她困在角落里，低首温柔地吻她的唇。
孙颖撇开脸，但还是被他吻到了。
用手背用力擦了擦唇，愤怒地盯着他的眼：“别吻我！”
看到她眼底的泪光，颛孙明勤心口窒住，说不出的滋味：“我跟她之间没什么。”
孙颖的唇有些颤抖：“这是这个月我第三次这样没有音讯的等着你了。你跟她没什么，却可以忘记我们的约会去陪她喝酒？”
颛孙一愣，知道她一定是看到了。
“颖颖……”
“既然放不下，她也没了婚姻束缚……我们结束吧！”
颛孙抚摸着她的小脸：“别说气话。”
孙颖推开他，出了电梯，又开门进了屋。
站在玄关处许久，她哑然出声：“颛孙明勤，你放不下你的初恋，你们相互霍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扯上我？我放手，还不行吗？真的，算我求你了，你就放过我吧！”
颛孙皱眉：“颖颖，我说要和你结婚，是认真的！”
孙颖脸色苍白。
认真？
“你不爱我，和我在一起不过是因为你把我睡了，你觉得愧疚。如果没有那次意外，你还会想跟我结婚吗？如果她肖妗乔现在就告诉你，她想跟你结婚，你还会这么跟我说吗？”
“你为什么……”
她心底攥紧了的痛着，可许多话到了嘴边她又觉得没必要说了。
因为，他们都清楚。
孙颖转身进了房间，拿了行李箱收拾东西。
颛孙明勤看到她把自己的衣服收进箱子，心底烦乱的不行。
不想让她走！
他拽开箱子丢到一边，将人抵在柜子上，双手捧着她的小脸、低头粗鲁地吻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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