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谭峥问她。
“咳，没什么。”鼠不想在吃饭这么好的气氛下问他恐怕会令他伤心的事，觉得还是拖一拖，有机会再问吧。
她拐了个弯儿：“咳，那谭首长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似乎是很久没听人叫过他这个称号了，谭峥明显犹豫了片刻，后：“没什么……你想去哪儿？”
听到这个消息鼠简直激动得要跳起来了！他问这话的意思是，没打算把自己扔在这里不管吗？！
她没想过，在这个人类灭亡的时刻，自己还能这么高兴。
“我？我去哪里都行呀。”鼠差点就你去哪里就带去我去哪里吧。
谭峥听她这话也没什么，只是笑笑，不话了。
鼠很着急，又不知道用什么方式问出来好。她之前问谭峥的话，被他用反问的语气堵回去了，她也不好再追问。
但是，一顿饭吃下来，还是很开心。
晚上互道晚安后，她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坐在高高的落地窗前，望着下方繁华的都市，无力言表。
隔着旁边，就能看到一旁那座大楼的废墟，白被炸毁的市政大楼本来与这栋他们住的楼是连体的，结果炸掉了一半。
就剩下一眼就能望见的残骸。
鼠静默的看了片刻，直到夜深了，她也没睡着。
她不清楚自己是谁，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亡尘之海。
甚至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
是亡灵吗？就像白遇到的那种……死亡之后会变成灰烬炸开的，亡灵？
她没法面对自己了。如果只是一个饶话……还什么都不用考虑。可是现在，她身边有着谭峥。
谭峥为了救她，不知道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他们之间的信任……也到了不得不坦白的时候。
鼠觉得她不应该有什么事情是瞒着他的，至少这个人对她这么好，她不该瞒着他什么。
如果自己真的是亡灵的话……他会杀了自己吗？
老实，就连这个，她都没有答案。
可是……
鼠轻轻地推开门，走出了房间。她越过中厅，客厅餐桌上晚饭时还摆得慢慢地丰盛食物已经都被撤下去，放进冰箱里保存起来。
可是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了。
她按响了对面谭峥门的通知器：“滴滴。”
“滴滴。”
是睡着了吗？这人……也太不谨慎了吧。
可是必须得明。不能再拖下去了。到了明他又会有别的事情离开了……
“滴滴。”
？
鼠愣了下，伸出手去拧动门把。
门锁着。
门锁着里面就是有人啊。可是为什么不给她开门呢？鼠不记得自己会做什么让谭峥不满的事，于是她又对着显示器叫：“谭峥，是我呀，开门行吗？有事和你！”
“挺重要的！”
“喂——”
门内静悄悄的，好像空无一人。
这个想法把她惊到了。鼠有些不安全的感觉浮现出来。她将自己凑近门口：“谭峥，再不开门我撞了啊！”
门是合金门，锁也是虹膜锁，根本别想弄开。
可是越这样鼠越是担心，这门封闭效果很好，里面出什么事外面也不会知道的。
谭峥他……怎么了？
鼠急的团团转，终于在会客厅的柜子里找到了万能解码器。能够打开这座屋子的任何一间房门。
果真住处就得有这个，这里就他们两个住，谭峥也没有将这东西藏起来的打算。
鼠打开了门。
她迈进门内的时候就觉出不对来了。
门里没有人。
没有人，门却锁着。这不符合谭峥的习性。这房子里从来没有谭峥刻意锁着不让她进去的地方。为什么？
更重要的是，这大晚上的，谭峥是去哪儿了啊？
鼠在原地几分钟才慢慢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她望了眼墙上的钟，午夜两点钟。
是出紧急任务去了吗？倒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可是……
他门不会锁啊。门为什么会锁着呢？
这更像是掩耳盗铃，不想让她发现什么。
谭峥不想让她发现自己离开了？也就是他凌晨之前必然会回来。
鼠突然想到谭峥过的一句话：“黑了不要出去。”
他每晚都会待在这屋里的话，为什么要嘱咐她黑了不要出门呢？
想想看，谭峥很有可能总是像这样，趁她睡着了再偷偷出去，不知道去做什么，才会告诫她不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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