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笑吗？”
男人冷着脸，看着她，双目如炬。
那一刻，林初仿佛像个做错事的孩子，默默低下头，眼泪一滴接着一滴地融进水潭里。
陆尧看着她，虽然看不见她的神情，但也留意到噼里啪啦往下掉的眼泪。
他丢开雨伞，靠向脏乱不堪的墙壁，觉得心情烦乱。
两个人坐在一起，望着黑漆漆的深夜，一直到天明。
早晨
雨停了，晨雾弥漫在山林间，缓缓升起的朝阳剥开云层，把阳光照射进在脚边，暖融融的，像被棉花包围在一起。
林初缓缓睁开眼睛，光有一些刺眼，天亮了。
她一眼扫到陆尧的鞋子，转过头，看着他的侧脸，他的眼睫毛动了动，她飞速转过头，尴尬地咳嗽了一声。
“真好，天亮了，这怪天气下了这么久的雨，可算是停了，你说是吧，大忙人？”
陆尧轻描淡写扫了一眼，没觉得有什么不同，但又敷衍似的应了一声：“嗯。”
林初站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尘，望着陆尧：“我不知道你昨晚怎么会这么倒霉来到了这里，但是，不管怎么说，咱们朋友一场，你陪了我一晚上，我还是得谢谢你。”
“噢？你打算怎么谢我？”
陆尧挑了下眉，戏谑说道，冷冰冰的脸多出几分轻佻之色。
林初看着他难得一见的这样的神情，愣了一下，蒙住了，等到她反应过来以后，心里直直骂了一句：臭不要脸！
她只是跟他客套客套几句，他怎么就较真起来了呢？
她和他又没有很熟。
林初没有回答，而是朝他露出个友好又不失礼貌的微笑，挥挥手，径直离开了。
陆尧看着她仓惶逃窜的背影，嘴角微微扬起，眼神愈加深邃。
林初几乎是落荒而逃，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浮起陆尧的那个笑，心想：他是不是脑袋被门挤了，还是生了什么重病啊？
“她就在那里，站住，她就在那里！”
一阵急促的声音涌过来，林初还没有意识到什么，就给黑压压的人群给包围住了。
“好你个林初，行啊你！我看你不仅仅是个杀人犯，你还是个妖精，我们地牢还从来没有人敢飞出去，你倒好，当着我们的眼皮底下逃走了！”
姓赵的提着刀，怒视着她。
四周劳作的百姓看见了这儿的阵仗，纷纷丢下手里的活计，追赶过来看个究竟。
林初看着他们的表情，皱起眉头：“姓赵的，你知道我不是凶手！”
“你不是凶手？人家亲娘亲手指认你是个杀人犯，你还想怎么抵赖呢？”姓赵的扬眉，不屑一顾。
“你说我是凶手，那你看见我杀人了？又或者，你找到证人亲眼看见我杀人了？有吗？没有吧！”
林初望着围观的百姓，看向趾高气扬，不得民心的家伙，露出自己被夹子夹伤的手，冷然一笑：“姓赵的，你除了用暴力和酷刑对无辜的人屈打成招，你还会什么？我们八仙镇的百姓，谁不知道你是靠着县太爷的关系，才当上这个捕头的位置的。嗯？”
年纪大的百姓看见林初红通通发肿的手，嗤嗤骂道：
“就是就是，什么证据都没有就冤枉人！”
“唉，有什么办法，咱们老百姓怎么斗得过这些当官的！更别说一个柔柔弱弱的姑娘家了。”
林初听着路人的话语，视线锁住姓赵的，眼神波澜不惊。
姓赵的大刀一挥，怒吼：“本捕头办事，要你们在这里叽叽歪歪，有事没事，赶紧给我滚蛋，听见没有！”
“滚什么蛋！咱们要的是证据！你说人家姑娘家是凶手，拿出证据来啊！”路见不平的壮汉走出来，两眼瞪着姓赵的。
姓赵的看见他高大威猛的体格，向后退了几步。“行啊你们这一群刁民，竟然敢反我了是吧，我看你们是嫌自己活腻了是吗？”
“我就一句话，你要抓人家姑娘，拿出证据来！不能白白冤枉人家！”壮汉逼近姓赵的，健壮的身材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亮。
“对！拿出证据来！拿出证据来！”
“没错，拿出证据来！”
“拿出证据来！”
林初看着这一些无亲无故的父老乡亲，热泪盈眶。
“你们真以为我不敢拿你们怎么样是吧！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谁要是敢阻止我们抓人，那就把他们通通都给抓起来，听见没有，通通都给抓起来！”
“平白无故的，没有证据就抓人，也太草率了吧？赵捕快，我看你的活儿是当腻了是不是？”
姓赵的听见来人的声音，身子一僵，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
“权贵哥，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来了？小的在这儿办事儿呢。”
林初暗下眸光，默默握紧了手。
王权贵从人群中缓缓走向林初，神情散漫又阴冷。
林初停在原地，一动不动。
王权贵的冷眼落在她的脸上，慢慢地往下扫，忽而被肿烂的双手吸引住目光，他伸出手：“疼吗？”
姓赵的见状双腿瘫软的跪倒在地：“权贵哥，是小的有眼无珠伤了林姑娘，是小的有眼无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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