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我心中，郡主的承诺已经毫无意义了。”
萧寒的话犹如一盆冷水，一股脑洒在青柠的身上，冰冷刺骨。
“郡主，你可知道，飘到空中的孔明灯最后会落向何处吗？”
“蜡烛燃尽后，孔明灯就会落回地面。也许会随着风飘到不知名的地方，也许会被人当成垃圾处理掉。所谓的许愿，不过是世人臆想出来的而已。”
青柠好像被铐上了死刑的枷锁。最后的一点念想都破灭了。
萧寒的话还在继续。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是萧某的错。”
“希望、誓言，不应寄托在这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如果郡主真的能做到信守承诺，那便证明给我看。”
说完这最后一句话，萧寒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身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青柠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跌坐在地上，泪水终于从眼眶滑落，低落下来，没入草地中。
如果当初她没有将萧寒救回王府。如果这些年来，她的心没有渐渐沦陷，是不是此刻，她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呢。
青柠浑浑噩噩地回到平王府。
今日元宵节，平王特许府内所有的下人放假一天，所以，平王府里空空荡荡，亦如青柠此刻的心情。
平王和王妃入宫参加宴会，还未回来。
回到自己的房间。
萧寒说过的话，时时在耳边回响。每回响一次，青柠的心就痛一次。
她受过无数的伤，可没有哪一次让她觉得如此痛苦。肉体的疼痛远远比不上心里的痛，尤其是当所爱之人就这样决绝地离你而去。
青柠将匕首与水形剑并排放到桌子上。
往事一幕一幕地浮现。
萧寒为她吹奏过的乐曲，萧寒为她找回水形剑，萧寒多次救她于水火之中。
可是，她又为萧寒做过些什么。她只会一次一次地离开头。到今天，她才体会到，她每一次的转身离开，留给萧寒的是多么大的痛苦。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小芸走了进来，看到青柠，显得很惊讶。
“小姐，你回来了。”
只不过，青柠并没有任何反应。
“小姐，你要喝茶吗？”
小芸勤快地给茶壶换了热水，又倒了一杯放到青柠面前。
“小姐，你知道吗？今天外面可热闹了。我们看了马戏团的表演，小姐你说那个猴子怎么那么聪明，还会钻火圈呢。”小芸开心地讲述着今天的所见所闻，一边把玩着的一双辫子。对于青柠的异常，浑然不觉，“我们还玩乐套圈的游戏，阿全老是套不进去，一晚上都闷闷不乐。这有什么可不开心的，失败了，努力过后，再来就是了，你说是不是。”
小芸终于觉察到自己小姐的不正常，就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不喝茶。
“小姐，你怎么啦？”小芸担忧的问。
青柠终于回过神，“我没事。你刚说什么了？”
青柠终于有所反应，小芸松了口气，“我说，失败了没关系，重新努力就是了。我听戏的时候，里头都是这么唱的。”
小芸的话点醒了青柠。
失败一次又有什么关心，这次就当作是弥补之前她对萧寒造成的伤害。
青柠想起，萧寒说过，要她证明给他看。
那她就证明给他看，用以挽回萧寒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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