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鉴于以前得到的经验，曹梦德没有将心里话说出来，而是开口道，“以冷宗主你的行事手段，自然是有人害怕你，但整个修行界，倾心于冷宗主你的人却也不在少数啊，比如说你面前不就有一个？”
“行了行了，别说那些屁话。”冷幽雪听到这话，似乎想起了什么很不好的回忆，脸色顿时难看得好像吃了苍蝇，“想起当初你向我表白的场景，就感觉浑身不舒服，用我大弟子的话来说，你让我觉得恶心。”
还真是开口闭口就是那个大弟子啊……
曹梦德的笑容显出了几分极淡的苦涩，又很快消失不见，开口道，“当初年纪轻，眼见冷宗主这样的佳人，自然控制不住爱慕之心……”
“停停停，别逼我把你丢出极北之地。”冷幽雪蹙眉看了曹梦德一眼，见对方听话的闭上了嘴，这才回头看向前方，啃着苹果问道，“所以，你来这做什么？”
“梦中有所感，所以就来了。”曹梦德耸了耸肩。
“看来你的梦中道又有所精进了。”冷幽雪再次转头的看了曹梦德一眼，跃跃欲试道，“所以你现在能够把我强行拖入梦境么？”
“能倒是能，不过估计只要你想，你随时可以离开。”
“切，那你还是没什么长进。”
冷幽雪迅速扭回头，不屑道。
“……”
堂堂一宗之主被如此说，曹梦德也没有生气，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问道，“那冷宗主呢？又来此地做什么？”
“本来是要处理些事情，路上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来这边看一看。”冷幽雪看着前方，轻声开口道。
曹梦德点了点头，而后顺着冷幽雪的视线一齐向前看去。
此刻两人已经站在了极北之地的最北边。
然而这里既没有什么天涯，也没有海角，有的只是一片厚重到像是一堵墙、左右绵延仿佛没有边际的白雾。
不过此刻，冷幽雪和曹梦德看的都不是白雾，而是倒在白雾前的一道身影。
那是一只形容怪异的生物——全身漆黑，虽然脸型与人类相差不大，但无论是鼓起外凸的眼睛，还是伸出嘴唇的獠牙，都体现出它不同于人类之处，更别提它那浑身绒毛，以及手掌和脚掌带着的锋利指甲。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曹梦德皱着眉道。
虽然他赶到的时候，冷幽雪已经将这怪物打杀，但哪怕现在面对一具尸体，曹梦德还是感到了一股淡淡的危机感。
可想而知，这怪物活着的时候，该有多么强大。
“你心中不是有了猜测？”冷幽雪啃着苹果，随意道。
“……”
曹梦德闻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思索片刻，又看向眼前的白雾道，“所以，这片雾后面到底是什么？神识投入其中就石沉大海，我之前也试过其他各种方法，但都没用……”
“你进去不就知道了。”冷幽雪看着地上那怪物开始点点瓦解，挑眉道。
“我感觉我要是真进去，也就出不来了。”
“那不挺好？”
“……”
曹梦德嘴角微抽，没有再接话，和冷幽雪一起看着地上的怪物崩解消散，良久后，开口道，“我宗门里好像出了个外来者。”
“哦。”冷幽雪拿出第二个苹果，不咸不淡的回应道。
“……”
“……”
“你这反应会不会太平淡了点，冷宗主？”曹梦德抬手拂去肩上雪，无奈开口道。
“不然呢？这玩意儿都出来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发生？”冷幽雪指了指已经消散了大半的怪物，“上面顶不住了呗。”
“我也猜到是上面出了问题，但具体是什么问题？而且仙凡之路不是已经……”
“慎言啊慎言，你想被雷劈不要紧，但至少等我走远些，不然到时候劈到了我怎么办？”
“……”
听到这话，曹梦德才惊觉自己先前的鲁莽，额头不禁渗出几滴冷汗。
“说起外来者，我宗门里好像也有一个，不过估计已经被我那几个弟子解决了吧……”冷幽雪嚼着嘴里的果肉，看了曹梦德一眼，“你呢？准备怎么处理那个外来者？”
“先看看她到底准备做什么。”曹梦德迅速镇定下来，摇头道，“我总感觉她的出现不只是那么简单……”
“这样啊，反正你别把自己玩脱了就好。”
冷幽雪看着地上的怪物彻底消失，将手中啃完的果核丢进了白雾中，拍了拍手道，“行了，既然此间事了，就此别过。”
“哎，冷宗主，真就没什么可以告诉我的？”曹梦德听到冷幽雪的话，立刻开口问道。
“嗯……如果你非要听的话……”
冷幽雪看着曹梦德脸上的认真与严肃，沉吟片刻，开口问道，“如果你发现人族的修行路其实是个骗局，你会怎么做？”
“！”
听到这话，曹梦德顿时一震。
要是其他人和他说这话，他绝对会嗤之以鼻，但如果是冷幽雪说这话……
人族的修行路……是个骗局？
曹梦德皱起眉来，心中思绪翻涌。
不过很快，他就舒展眉头，看向冷幽雪，淡淡笑道，“那是谁做的这个骗局，就去找谁，然后，打。”
“不愧是渡仙圣地千年难遇的奇才。”冷幽雪十分敷衍的抬手鼓了两下掌，“用我大弟子的话来说，你这人有前途。”
随着话音落下，冷幽雪已然不见了踪影。
“又变快了……这次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是怎么离开的……”曹梦德看着冷幽雪原先站的位置，赞叹着摇了摇头。
而后，他抬起头，视线透过满天大雪，向天上看去。
良久，他叹息一声。
“三句话离不开她的大弟子……不会便宜那个傻小子了吧？”
……
……
“阿嚏！”
刚写完信寄出去的萧临打了喷嚏，疑惑的抬手揉了揉鼻子，“什么情况？我都多少年没打过喷嚏了？”
闭眼内视片刻，确定身体没有大碍，萧临这才放下心来。
然后他就发现周遭的景色陷入了静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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