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萱给两人出的主意就是坐马车连夜出发,柳萱先出城等着,城门快要关的时候,莫无疾同彩盈再来会合,不仅能撇下婢女,还能让车夫回城去,柳萱为自己的小智谋兴奋不已。
不巧的是,在城门口遇见了成王,成王像是有急事,只是对着马车点了个头,就进城去了。还好这是莫府的马车,柳萱又在车里没有下来。
没一会,杨洪来了,打发车夫回城去,柳萱问他事情可办好了,杨洪应是,想来柳萱院子里的人要一觉睡到天亮了,也是可怜了他们,被自己的主子给下蒙汗药。柳萱也有些不忍,还好是夏日,他们不会着凉。
又等了一会,莫无疾两人来了,三人坐在马车里,杨洪赶车,彩盈比柳萱还要兴奋,可又不敢太声张,压低声音同柳萱手舞足蹈的说着自己的规划。莫无疾白了两人一眼,闭目养神,罢了,随她们去吧。
一夜奔波,终于到了怀城,几人找了家客栈住下,打算休息半日,买些路上用的,再出发。
柳国公府这一个早上可是热闹,先是柳放夫妻二人要回宋府,莫悠给准备了不少的礼物,刚将他们打发走,白清颜过来请安了,话没说几句,紫书跑了过来。
“夫人,小姐昨日可回府了?奴婢们,奴婢们好像被下了蒙汗药。”紫书说着抽泣起来,“昨日小姐说奴婢回来拿衣服,她要在莫府住几日,奴婢同大师伯一起回来的,后来奴婢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直到今日醒来。”
莫悠拍了桌子,“既然如此,还不去莫府看看?”
“夫人。”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响起,“老太爷带着小姐走了。”是常嬷嬷来了,将手里的书信交给莫悠。
莫悠忙接过来,快速的看了一遍,又气又恼的将信扔在了地上。白清颜捡起来,信是莫老太爷写的,说带柳萱和彩盈离京了,勿念。
“你怎么才来送信?”莫悠问。
“老奴,老奴不知怎么得,一觉就睡到天亮,若不是有人来唤老奴,老奴恐怕还睡着。”常嬷嬷说。
“父亲真是太荒唐了!”莫悠急的团团转,昨日门房替杨洪传话来,说了柳萱要在莫府住几日,所以昨日柳萱的院子里没有亮,她也没有在意。
“母亲,您莫要着急,郡主跟在老太爷身边,一定会平安的。”白清颜说。
“你说,他们要出去玩,出去云游,没人不应允呐,这算怎么回事,给自己身边的人下药?偷偷摸摸的就走了?”莫悠说。
“夫人,请您让奴婢去追小姐吧。”紫书说。
“紫书,算了吧。”白清颜说,“母亲,老太爷之所以这么做,想来就是不想让大家送行吧。”
“送行又怎么了,再怎么也要给他们准备些吃的用的才好。”莫悠说,“紫书,你去宋府给柳放报个信,清颜,你让人去找澈儿,还有国公爷。”
莫悠吩咐完,眼里的泪止不住了,总有一种被抛弃的感觉,府里一下子多了两个人,她又不擅长应付,特别适合面对白清颜时,说话文绉绉的,莫悠本想让柳萱陪着适应几日,哪知道她居然偷偷的跑了。
白清颜能感觉到平日里莫悠对自己的局促,前段时间因为要忙柳放的婚事,两个人有话说,有事做,但闲下来了,莫悠总是有些不自在,白清颜就告辞回府了。
这往后,她也不知该如何同莫悠相处了,柳萱走了,柳放夫妻二人也要走了,国公府里就莫悠一人,白清颜想到这,总是替莫悠觉得冷清。
“母亲,您也别难过了,郡主玩够了就回来了,日后,清颜日日来侍奉您,可好?”白清颜说。
莫悠擦了擦泪,想了半天说,“清颜,好孩子,母亲对你是很喜欢很满意的,只是我不擅长与人打交道,对你也不是摆婆婆的款,只是不知该说什么。”
“儿媳明白的,母亲,您若是觉得冷清,儿媳就过来陪着您,就算不说话也没关系,若是您觉得儿媳在您不自在,直接打发儿媳回府就是了。”白清颜说。
“啊?你不会觉得,是我,我不待见你,磋磨你吗?”莫悠问。
白清颜摇摇头,“母亲,儿媳能理解的,您不是这样的人。”
这话一出,莫悠又哭了起来,能懂自己的人好像又多了一个,白清颜大着胆子靠近莫悠,轻轻的给她顺着背,莫悠哭得更厉害了。
“母亲,这是怎么了?”柳澈最先回来了,紧张的看向了白清颜。
“夫君,老太爷带着姑奶奶和郡主离京了,只留了一封信。”白清颜说。
莫悠擦了擦泪,将信递给了柳澈,柳澈扫了一眼,有些愧疚的看向白清颜,当初她对自己说的时候,他真该上心的,也不知几人可带足了银票,走得哪条路线。
“母亲,你在府里,我出去打探一下消息,清颜,你陪着母亲。”柳澈说完就走了。
刚到府门口,柳国公回来了,柳澈将事情说了一遍,柳国公叹口气,“还打探什么消息,怕是说去海城,都是障眼法,回去吧,不必打探了。让紫书去看看,萱儿带没带银钱,带了多少。”
“是。”柳澈跟着柳国公往前厅走,紫书还在前厅跪着呢。
“老爷,你可回来了,萱儿和父亲……”莫悠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清颜,你同紫书一起去萱儿的院子看看,看看萱儿带没带银钱。”柳澈说。
紫书一下子回神了,对呢,看看小姐带没带银钱,若是带的多,路上也能好过些。
白清颜向外走了几步,转头对柳澈说,“夫君,你说郡主会不会去仙鹤楼找宋老爷拿银票?”
“好,我让人去问问。只是今日是二弟妹回门的日子,晚些我再去。”柳澈说。
“不用去了。”柳国公说,“萱儿那个性子,能不带银子出门吗?罢了,罢了,她想走就走吧,能过得自在就行。你们呐,也别哭哭唧唧的,萱儿还能不回来吗?”
话虽然这么说,可柳国公心里还是很难过的,即便再得朝廷重用又如何,连个安生日子都给不了自己的掌上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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