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灵儿装作没看见,只是说“该用膳了。”
李翊昊板着脸坐在主位,胡灵儿笑着给他夹着菜,并招呼孩子们用膳。
吃过饭,李翊昊对李曜宸说“随为父去书房。”
胡灵儿拿出书本给李绍谦他们上课。
李桐月问“娘娘,不等殿下么!”
胡灵儿说“不等了,咱们开始上课。”
宫外一所不起眼的小酒馆里,传出念诗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好,许先生念得真好,慷慨激昂”说话的人正是卢岩。
许秩拱着手说“惭愧啊惭愧,想当年老夫年轻时那才叫慷慨激昂,如今老矣,念不出诗中的意境喽。”
卢岩给许秩斟上酒,说“许先生过谦了,您是有大学问的人,怎地在陋铭阁做供奉。”
许秩‘滋溜’一口酒下肚,拉开门看看外面无人,随手关上小声的说“不瞒老弟,老夫原是国子监祭酒,因思乡心切上了乞骸骨的奏章,圣上赏了一笔程仪让老夫回乡,可老夫碍于同窗情面留在陋铭阁做供奉,若被朝廷知晓会惹出官司,所以老夫大酒楼不敢去,只能走街串巷寻些美味打打牙祭。”
卢岩拱手行礼道“某有眼不识金镶玉,还请大人见谅。”
许秩扶住他说“老弟,老夫如今已不是官身,与你一般都是百姓,老夫托大,你喊声老哥便是。”
卢岩从善如流喊了声“许老哥,老哥也喜美味。”
许秩感叹的说“老夫平生有俩喜好:一是喜欢书籍、字画;二是喜欢寻些不曾吃过的新鲜吃食,可寻来寻去只有皇后娘娘常常做些不曾听过、吃过的吃食,如今吃不到了。”
卢岩好奇的问“皇后娘娘真的做吃食吗?”
“真的,老弟吃过烘培坊里的糕点吗?”许秩说起美食滔滔不绝“那里的方子不外传,都是皇后娘娘所写,其中有一种叫奶香馒头,是做来给二殿下吃的,这奶香馒头香甜绵软,家中长者与孩子都爱吃。还有一种叫蛋奶小酥饼的小食,也是娘娘给二殿下做的,听说做出来后太子殿下与宗室儿郎都喜欢吃。”
卢岩试探着问“老哥讲的这两种烘培坊里可有卖。”
卢岩一仰脑袋又‘滋溜’一口酒,说“没有,只有坤宁宫的厨房有。老哥我与你讲,皇后娘娘做的菜,满天下找不出第二家,蚂蚁上树、水煮肉片、鱼香肉丝、爆炒腰花、大盘鸡这些菜你听过吗?臊子面、牛肉面、刀削面、焖面、拉条子、炸酱面你吃过吗?”
卢岩的身子朝前探了探说“某没吃过也不曾听过。”
“唉”许秩叹着气说“老夫最可惜的就是辞官后再也吃不到娘娘赏赐的菜,太可惜了。 ”
卢岩端起酒杯抿了一口,说“某讲话直,许老哥既已选择辞官回乡,就不应觉得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许秩拿着酒杯又念了一首《浣溪纱》:雪沫乳花浮午盏,蓼茸蒿笋试春盘,人间有味是清欢。
卢岩喝干杯中酒,推开窗扇看着月亮东升,对许秩拱手说道“许老哥,天色不早某家中还有事,改日再登门拜访。”
许秩站起来说“老夫也要回去了,一起吧!”
说着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去柜上结酒钱。
掌柜的说“先生,今儿的酒可合心意。”
许秩低声问“是宫里传出的方子。”
掌柜的左右看看说“是,只是东家也才做,每日得个十斤八斤,听说宫中做出来是烈酒,清亮透明、甜绵爽净。”
许秩放桌上一块碎银,说“寻个手艺好的厨子,做些好吃食,每日就那几样腻了。”
“是是是,东家在报上做了广告”掌柜的打起门帘说“灶上手艺好的如今不好寻。”
“老规矩银子寄存,下次结清”许秩说完,迈着四方步出了酒馆。
卢岩与许秩拱手道别后,一路上走走停停,随时查看后面有无人跟随。
转了一个大圈,他从四海酒楼的后门进去,顺着厨房边上的楼梯上了三楼。
屋内坐着李怀钧与刘崇义、巴青蛟。
“老卢,你今儿晚了一刻钟”李怀钧不悦的说“你饮酒了。”
卢岩拱手说“是,某与许秩在酒馆里对饮了几杯。”
巴青蛟问“许秩,许秩是谁,老卢你不够朋友,吃酒也不喊兄弟去。”
“许秩早前在国子监做祭酒,如今辞官在前朝市的陋铭阁做供奉”卢岩讲道“某与他是在美食街遇见的,他当时给一饼摊写摊名,某见他写的字甚好,写完后他又在摊位上吃饼,某也跟着坐下点了十张饼,就这么着相识。”
李怀钧点点头说“你讲的是事实,那他与你讲过为何辞官后不回乡留在京中吗?”
卢岩实诚的答道“讲过。”
李怀钧说“崇义,两日后你带人离京。青蛟,你三日后去天津。”
俩人齐声说“老大,放心吧!”
李怀钧对卢岩说“你可探探许秩的口风,他在浙江水师中可有相熟之人,最好能探听到这人的底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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