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间地下室？确定没错？”
阴冷潮湿的走廊，有男人低声询问。
阮启明不耐烦地点燃香烟，哼声回答，“我要是没调查清楚会带你们来？少废话，待会进去做的干净利索点，我不想留后患！”
“放心吧，老板，我们很专业，毕竟是高档价位套餐。”男人笑声回答，惊起的感应灯一闪一闪，显得周围气氛更加森冷。
阮启明听见这话，不屑地撇撇嘴，“呵，区区一百万，也算高档？”
他顿住脚步，转身要走，“你们办吧，我回去等消息。”
男人见阮启明调转脚尖，疑惑一声，“老板，你不是要亲眼见证吗？怎么还走了？”
阮启明闻言，神色微滞。
起初，他确实非要亲手弄死野种，才觉得解气。
毕竟最近律所被爆出来的负面新闻太多，甚至牵扯到了上面的高官，要不是极力镇压下去，自己恐怕就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但转念一想，阮启明又觉得不妥。
这野种太阴险了，蛰伏这么久，居然搞到那么多证据，估计还买通了内鬼，所以不得不防！
想到这，阮启明翘起嘴角，“一个登不上台面的砸碎，我怕脏了自己的手！”
说完，他便迈开长腿，打算快步离开，结果，一声门响，打断了动作。
“哥？你来了？”阮擎天倚靠在门槛上，懒洋洋的嗓音随之传来。
阮启明猛地回头，“别叫我哥，你真让我恶心！”
“被恶心到了？”阮擎天嘴角勾起癫狂的笑容，“那也算是我的荣幸，”
他说着，瞄了瞄周围的黑衣人，“这么兴师动众来杀我？”
“我还真是受宠若惊呢。”
戴着墨镜的黑衣人，将手里的冷兵器套上静音器，直接对准阮擎天的脑门。
后者丝毫不慌，“哥，你不怕被警察发现吗？”
阮启明笑，“发现又能怎么样，随便找个人顶罪，十来年就能放出来，然后得到他一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谁都不会觉得亏。”
“真的一点后路不留？”阮擎天又问。
“别废话了，赶紧动手，”阮启明见他如此冷静，心里慌张起来。
黑衣人手指扣动扳机，却没注意到后方有人影快速晃动，嘴里也大喊出声，“不要！”
听见熟悉的声音，原本无比从容的阮擎天，忽然神情闪过一丝异样，身体冲上去，“野臣，你别......”
“砰砰——”
两声闷响。
阮擎天眼睛里赤红一片，在昏黄的灯光下，身影闪现迅速将人撂倒，抱起躺在血泊中的程野臣就往外面跑。
“还不快去追？！”疼得面容扭曲的阮启明，扯着嗓子喊。
黑衣人却怎么都站不起来，口中骂骂咧咧，“玛德，他太狠了！”
******
不知过了多久，病床上的男人睁开眼睛，耳边传来低沉冷酷的嗓音，“视频应该拍的很清楚，直接交给警方就可以了，那么多证据，足够他在里面呆一辈子！”
“本来我还想留点余地，可他偏偏动了野臣......”
阮擎天察觉到什么，忽然转头，脸上一喜，“你醒了，我去叫医生！”
他挂断电话就往外跑，却被程野臣叫住，“等等！”
虚弱的声音像是攥住阮擎天的心脏，他被揪得一步都动不了，立马回过头来，双眼深情地问，“伤口还疼吗？”
“不疼。”程野臣脸色煞白，有些焦急地要直起身子，“危险解除了吗？”
“你别动！”阮擎天冲上去，动作轻柔地摁住程野臣的双肩，“你中枪了，别扯到缝针的地方！”
“我没事。”程野臣脸疼的抽动，嘴上却很硬，“一点小伤。”
阮擎天又红了眼睛，血丝遍布眼球，好像一直没睡，“答应我，以后不能再挡枪！”
“会死人的！”
他重重地补充一句，随即又小声念道，“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
程野臣勾起嘴角，“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有那么大的勇气，可如果换做是你，你也会这么做吧？”
“我才不会，”阮擎天别过脸去，“当初是你抛弃了我！”
“别忘了，我这人最恨被抛弃，好像我是什么阿猫阿狗，根本不重要！”
程野臣听到这，缓缓伸出手，握在他的手背上，“当初离开你，是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决定，你愿意原谅我吗？”
阮擎天吸了吸鼻子，语气恶狠狠，“都成我救命恩人了，我敢不原谅吗？”
“那你还会不会关我？”程野臣勾起嘴角，笑着问。
阮擎天回过头来，炙热目光落在程野臣的脸上，语气笃定，“当然会，”
“我要关你一辈子！”
说完，他俯身，唇瓣落在程野臣的柔软。
与说话声音不同，阮擎天的亲吻变得小心翼翼，
撬开唇齿间，仿佛品尝失而复得的珍贵收藏。
而覆盖在心头，一生无法消除的阴霾，也渐渐散开......
“知道吗，”阮擎天重重的呼吸，落在程野臣的鼻翼上，“当我九岁的时候，被叫野种，头摁在马桶里喝尿，”
“我曾经想过，不如死了算了，”
“反正我是不被欢迎的，”
“不该存在的，”
“可当我站在天台，迎着冷冽的寒风，”
“我却在想，为什么死的一定是我？！”
“管不住自己裤裆的男人，为什么不去死？！”
“......”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落在程野臣的手背上，他感受着湿度，心里泛起一阵阵涟漪，“对，我们不要死，”
“就算我们是肮脏的，屈辱的，卑微的，”
“也没有任何人有权利夺走我们的生命！”
“擎天，我爱你！”
“我敢用生命去爱你！”
“我知道，”阮擎天擦掉眼角的泪，“我也是！”
野种又怎么样？
我照样能活得精彩，
照样能把乌云从天上拽下来！
从此以后，豪门圈子，再也没有阮家！
阮擎天嘴角缓缓翘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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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考完试，小可爱们久等了！
尽量更新完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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