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呦手里握着半杯牛奶无聊的转圈，淡淡的：“嗯”了一句，示意他继续说。
“然后，后来不就打完球路过画室了吗，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
陶希言没有底气，说话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小：“我当时脑子一抽筋，就、就打错了主意。”
“对不起。”像是犯了错之后需要安慰的小狗一样，扑上前双手紧紧环住陆呦的腰撒娇求安慰。
陆呦手里还拿着杯子，怕牛奶洒出来，本能的往后躲了一下。
陶希言看到了，身子一僵，抱着的力道稍微松了些，埋在陆呦的胸口来回蹭了两下，声音闷闷的。
“对不起宝宝。”
“过去太久了，我本来都以为自己早就已经忘了。都是因为这次失忆，才让我想起来很多上学时候发生的事儿。”
“虽然不能准确的回忆起来当时的想法。但是我确信，他转身的那一幕，吸引我的点，那一刻我脑子里想的，真的是他的背影好像你。”
“唉……”陆呦深深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实在无法理解陶希言的脑回路。
这声叹气让陶希言有点心慌，但他沉吟了两秒，还是选择顺着自己的思路继续说道：“后来我发现，只要我一靠近乔西，你就会有意无意的出现在我身边，所以我……”
后半段陶希言没说下去，但意思很明显了。
和上面的理由大差不差，早恋是为了吸引陶父的关注。靠近乔西是为了让陆呦吃醋，来找自己。
幼稚。
陆呦心里骂了一句。
陶希言垂着头，看着蔫蔫的。
他承认，自己确实是一个情商为负的混蛋。
不光过去，就最近这两个月他办的那些事，足以伤害陆呦无数次。
这理由听上去离谱，却实打实的是他的真心话，没有一点谎言的修饰和美化。
他承认自己幼稚，狂妄，自傲。
但凡他早那么一点点剖析下自己的内心，就会发现异常。
比如，为什么乔西出国之后他便果断跟人断了联系，而陆呦搬家他却要急忙也跟着追过去。
比如，失忆之后看见乔西调查资料里与温子瑜的那些过往为什么毫无感觉，而昨天晚上陆呦只是被人调戏一句他都觉得受不了。
诸如此类……过往种种全都有迹可循。
只是他迟钝的没有反应过来而已。
自己的错，他认。但是话总要说清楚。
一早醒来，记忆恢复的突然，他顾不上先高兴，只心急的想要先跟陆呦解释清楚。
“只是你说的这样？”陆呦淡淡道。
陶希言点了点头，坚定的说道：“我发誓。”
男人的誓言不可信，陆呦从来不信这些。
但他跟陶希言一起长大，了解他的脾气秉性，陶希言是不可能撒谎的。
与其说不会，不如说是不屑更准确。
不仅仅是对他，而是陶希言这人性子就是如此。
“好。”陆呦说道。
陶希言抱着他的姿势，能清楚的感觉到他做了一个深呼吸后才说出的这个字。
试探着问道：“你说好是什么意思？”
像是有所期待似的，尾音都有点颤抖。
陆呦放下手中的杯子，推着陶希言的肩膀把人推开，直言：“好，就是你说的我都听到了，也信了。”
陶希言急着又问：“信了以后呢？”
陆呦眨了两下眼睛，坦诚的说：“以后……我还没想好。”
陆呦不让抱陶希言便凑上去拉着他的小手，嘟囔着：“别没想好啊。”
委屈巴巴的。他这段时间最常用的表情。
有了这几年记忆的陶希言把这个表情运用的更熟练了。
嘴角向下抿出一个轻微的弧度，眉心皱在一起，眼睛湿漉漉的看着陆呦。
就连头顶因为刚睡醒而立起来的那一小缕头发看着都耷拉了下去。
“你再想想好不好。”
陶希言说着软话劝说道：“过去我们之间存在着很多沟通上的问题，你凡事喜欢闷在心里，而我又不是那么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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