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丞相府，小龙强忍着翻涌的恶心感，亲自为申公豹擦拭身上的黑血。
那黏稠的血液散发着刺鼻的腥臭，每擦一下都让小龙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他不得不时时停下动作，深深吸气平复那股作呕的冲动。
倒不是说小龙与申公豹有多深厚的交情，实在是偌大的丞相府竟连一个可供差遣的下人都找不到。
小龙环顾四周，只见庭院寂寥，廊檐下连个端茶递水的童子都没有，想找人搭把手都成了奢望。
说起来，申公豹虽贵为治云王朝的丞相，却从不贪图奢靡享乐。
那些凡人王朝王公贵族们趋之若鹜的金玉珠宝、珍馐美馔，在他眼中不过都是浮云。
更令人称奇的是，这位权倾朝野的丞相大人连个贴身侍从都不需要，日常起居全凭自己打理。
丞相府的建筑也如其主人一般简朴。没有雕梁画栋的殿宇，不见曲径通幽的园林，只有几座青砖灰瓦的屋舍错落其间。
正厅用来处理政务，偏室摆放着几卷竹简，后院的静室则是修炼打坐之所。
整个府邸朴素得近乎寒酸，却处处透着一种返璞归真的意境。
这般清俭作风，在治云朝野着实罕见。
即便是那些自诩清高的仙者，或是标榜廉洁的大臣，身边也少不得几个端茶倒水、伺候起居的弟子仆从。
相形之下，申公豹这般彻底的清心寡欲，反倒让不少人在背地里啧啧称奇，甚至暗自钦佩。
只是这份钦佩中，又难免掺杂着几分难以理解的困惑——毕竟在这红尘俗世中，能真正做到如此超然物外的，恐怕也就只有这位神秘的申公丞相了。
要知道就算是仙修大能，也视红尘畏之如虎，不敢轻易涉足。
打来一盆凉水，小龙也不管申公豹能否受的了，直接泼在对方身上。
原本已经麻木缓和的申公豹，被冷水一激，再次疼的直哼哼。
要不是他实在动不了，定要起来与小龙大战一场，简直要了命了。
刷洗干净后，小龙对着申公豹开始吐口水，注意，并不是舔，而是吐。
小龙有小龙的底线，舔只适用于人族，像申公豹这样的妖修，小龙下不去口。
龙涎吐在申公豹身上，小龙将其均匀涂抹开来，并且轻轻拍打。
“这可是好东西，均匀的涂抹外加轻轻的按摩拍打，有助于毛孔的张大，促进唾液，呃，龙涎吸收。”
申公豹哼哼着，极力挪动身躯，对于小龙的‘好意’很是排斥。
因为小龙贪吃，龙涎之中带着一股浓郁的果浆味，有甜的、酸的、涩的，甚至还有辛辣味。
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就像是泔水一样，直冲申公豹口鼻，让申公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压不住。
不过龙为刀俎他为鱼肉，小龙才不理会申公豹的嫌弃，反而对涂抹龙涎兴致勃勃。
"啪！"
一声清脆的拍打声在屋内回荡。
小龙用沾满龙涎的爪子重重拍在申公豹的后背上，满意地看着那些泛着莹润光泽的黏液均匀铺展开来。
"背面涂好啦！"
小龙欢快地宣布，没等申公豹反应，两只前爪就扣住他的肩膀，像翻煎饼似的一把将他掀了过来。
申公豹沉重的身躯在床板上滑过，发出沉闷的摩擦声，最终仰面朝天躺在了床上。
经过这半晌的喘息，申公豹确实恢复了些许气力。
然而在成就了金龙的小龙面前，他这点力气根本无法反抗。
他苍白的脸上泛起病态的潮红，胸膛剧烈起伏着，像条搁浅的鱼。
此刻他正拼命扭动腰肢，试图重新翻回去——他的袍服早在先前的战斗中化作褴褛布条，仅剩的几片遮羞布也被这个"郎中"小龙不由分说地扯了个干净。
"你...你这孽龙..."
申公豹声音嘶哑，喉结上下滚动。
仰躺的姿势让他浑身僵硬，穿堂的空气直接拂过肌肤，激起一片细小的疙瘩。
更令他绝望的是，对面铜镜中正清晰地倒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四肢大张，浑身涂满发光的黏液，活像条被腌制的人参。
"吾之节操尽失于龙啊..."
申公豹在心中发出无声的哀嚎，眼角竟渗出一滴清泪。
这滴泪水顺着太阳穴滑落，在床上溅起微不可察的水花。
三百年的道行，治云王朝万人敬仰的国师尊严，此刻都在这里碎成了渣。
但小龙显然没注意到这些。它正兴致勃勃地用吐着龙涎，粉嫩的舌头微微吐出，金瞳因专注而眯成细线。
这个看起来不过人类孩童年纪的小家伙，对待"治疗"却异常认真——认真到连申公豹最私密之处也不放过，甚至特意多抹了几圈，还贴心地用爪子抚平褶皱。
"这里最容易藏污纳垢，不利于龙涎吸收。"
小龙振振有词，爪尖划过时的凉意让申公豹猛地一颤。
他此刻彻底放弃了挣扎，像条死鱼般瘫在石台上，唯有剧烈起伏的腹部证明他还活着。
紧闭的眼皮下，眼球在疯狂转动，仿佛这样就能把眼前的噩梦甩出脑海。
"大功告成！"
小龙突然欢呼着跳开，爪子上残留的黏液在空中拉出几道闪亮的丝线。
他绕着石台蹦跳两圈，得意地欣赏自己的杰作：
申公豹全身都覆盖着半透明的龙涎，在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映照下，活像尊琉璃雕塑。
"不出一炷香你就能痊愈哦！"
小龙拍了拍申公豹的小腿，后者触电般缩了缩，却因为浑身黏滑使不上力，只能发出屈辱的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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