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二哈一脸兴奋，我很想上去给他魂灭了，但到底没动手。
曾经顾生只会赚钱，对打架提不起劲来，以至于我手底下除了他都没人。
他说他当人的时候打了那么多年仗，死了就想当个富家翁。
可楚乐不同，这小子生在阳光下，听着传说故事长大。
整天嚷嚷着大闹天宫，更是叹气猴子定住七仙女竟然什么都不干，还想去地狱给人家上上课。
当初在地府就琢磨着各种女仙，最惦记的，是百花仙子，如今上了天，我看着他带着一群不知怎么训练出来的鬼兵，一路横冲直撞，简直神了。
“喂，兄弟，你们地府可比我们天庭热闹多了。”
哪吒扛着火尖枪跑过来。
“因为他们是鬼，七情所聚，六欲皆求。要不你也来地府？反正你也没在封神榜。”
“你说的算？”
“地府，我老大。”
“看把你能的。”哪吒撇了撇嘴，然后举起枪：“那，等你能离开天庭再说。”
火尖枪横扫，我仰头躲过，另一边金鞭裹着雷霆接踵而至。
“你们真的很烦。”
“职责所在。”
我不置可否，挥手招来鬼神印，其上数万恶鬼，都是这么多年我当鬼差时一个一个拘的，每一只都凶狠至极，罪孽滔天。
“解。”
随即一一只只恶鬼冲出鬼神印，冲着他们就围杀而去。
他们没有思想，只有杀戮与死亡。
我看向脚下，到处是神鬼相争。
原本仙气飘飘的天庭，如今成了鬼域。
“灭我又如何，这天地之间那么多的宿命因果，又何止我有。”
“鬼神，休要猖狂。”
“我猖狂，你又能如何？哦对了，你是司命，这宿命，可都是你一手促成的，故事挺会写，可结局，观众不满意。”
“废话少说，众星归位。”
他声音落下，就见一个个星君周身亮起星辉。
五斗诸星，天界众星，九曜星辰，二十八星宿，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群星璀璨，相互勾连。
而在群星之上，一个星辰冉冉升起。
该死，紫薇不出来，把她给弄出来了。
斗部主神，斗姆元君。
我真是面子大。
就见众星光辉汇聚，一身着星袍，日月环绕，神威浩荡的女神目露金光，手持一把长弓。
星光化箭，冲我射来。
不过。
“你虽强，但老子可不怕你。”
无边怨气横扫，永夜降临。
极致的黑暗，泯灭星光。
在我看来，这些星君，除了水部那些，是最废的那个。
当星光断绝，我看着以至眼前的箭芒，是唯一光点。
“嗖，轰。”
整个身体被爆开，一缕缕阴气四散开来，然后化作水滴，落向四方，又化为一个又一个我，分布在那些星君身边，挥刀就斩。
“鬼神，该死。”
“该死的是你。”我一刀斩下众位星君的脑袋，看着他们化为光点去往封神榜。
“就你话多，呸。”
然后我看向斗姆元君，她也垂头看我。
“众星皆陨，你能如何？”
他们是光，我就是暗，当天黑之时，群星虽亮，却被乌云遮天，有何嚣张。
“鬼神。”
“你想说什么？”
“星耀人间，星光所照之地，黑暗退避。”
“那是不够黑，星落深渊，我看拿什么亮。”
“留下光斑，便留下痕迹，这就是希望。”
“你在跟我讲什么大道理？”
“你虽怨气所生，求的，也不过是一念通达，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可这世间并没有永远的苦，当你看到那束光时，黑暗便会消退。”
“？”
我有些疑惑和不解，看着那个高高在上，面容祥和的斗姆元君，不明白她在说着什么鬼东西。
“你废什么话？不是要灭我吗？”
“并不，我只是来劝你，适可而止。”
“你就是这么劝我的？”我指了指四周无数个自己，他们同样指着我。
“你看这天庭如何？”
“不如何，无情无义，无悲无喜，就像你，你看上去虽然慈悲，可你还不如和尚有意思，他还会生气，你有些假仁假义。”
“无情便无恨，无义便无私，无悲便无怨，无喜便无恶。”
“你觉得这是对的？”
她那个表情让我浑身不舒服，笑容完美，语气轻柔，你一看就知道对方是个有德之辈，可太假。
如同那镜中花，水中月。
这整个天庭，除了哪吒，李靖，真武这几个要么肉身成圣，要么有功天地，一心求道之辈，剩下的哪怕和我叫嚣，可眼神依旧死水一片，说话生硬冷冽。
封神榜，将所有的七情六欲泯灭，留下的就是这种如同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成了规则的的载体。
这就是神，他们，比鬼还可怕。
他们太公正，公正的让人心凉，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在他们心里，只有对错，而标准，是天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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