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哲盯着他看了一会，转身走了。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他还留着干嘛。
恶心？真没想到这个词有一天会被人类用到自己身上，明明最恶心的是他们。
程沿让他气得胸口闷痛喘不上气，目光扫医用床头柜上的公文包，直接拿起来就把它扔到门外了。
越想越气他想不明白，这个人回来难道是想气死他吗？虚情假意跟他演了这么久，回头还跑到他面前炫耀自己的能耐。
那意思不就是“你看，我只是略施小计你就爱上我了，你就是逗弄驯养的狗，我让你做什么，你都会心甘情愿地为我做，从始至终都是在配合你演戏罢了。”
程沿实在是怒火难消，气得他控制不住的掉眼泪，干脆放声边哭边骂：“操TM的！太欺负人了，气死我了，你赢了，你就是赌赢了！你得偿所愿了你跑过来跟我耀武扬威是不是！！老子TM还在病床上凭什么要受你这口气！操！真TM操了！”
真TM不争气，林哲这样对他，程沿还是喜欢他，听他亲口说出来这一切都是假的，他心里还是这么难受。
“呸！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欺负人！把我当什么，一颗用完了还要踩两脚的棋子吗？我到底是有多下贱让你这么不当回事儿，你TM还特意跑回来当着我的面说这种话恶心我！操！”
程沿呜咽着骂完也不觉得解气，他好难受，感觉心脏被人狠狠掐住了一样，一阵一阵抽疼。
身上所有的伤都不及林哲跑回来对他说这么一番恶心人的话让他心寒。
程沿这一闹动静太大，把值班的护士都吸引了过来正要进去查看情况，却被门口一道声音打断。
“不用管他。”
程沿听到那个声音后猛地抬头看向门口，…林哲？
他没走！？
那自己鬼哭狼嚎骂他的话，他岂不是全听见了？
“呃，他真的没事儿吗？”
“死不了。”林哲冷淡道。
护士们只好散去。
程沿擦掉脸上的鼻涕眼泪平复了一会儿，时不时地看一眼门外。除了刚才林哲拦下护士，大半个小时外面再没有一点动静。
他走了吗？
哼！这种人走就走了！
留下来也是给他添堵。
程沿心里这么想，可眼睛却时不时地就往门口瞟，最后还是坐不住了，下床一瘸一拐地往门口走。
走到门口寻着林哲最后发声的位置往左边看，结果除了几个零星工作的护士什么也没看到。
他走了……
“找我吗？”林哲双手交叉抱臂靠在病房右边的墙壁上，斜眸扫了一眼鬼鬼祟祟往外探头的程沿。
程沿先是被吓了一跳，随后一脸震惊地看向林哲，不过很快就压下了心中的喜悦，沉着脸开口道：“…你进来，我要跟你再聊聊。”
林哲在外面的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什么也没说进去了。
平复下来的这半个小时程沿也想了很多，林哲那么渴望自由却能为他去而复返，他不相信林哲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如果林哲真的不喜欢他，以他的性格得偿所愿后肯定会走得干干净净，哪里还有守在他床边等着他醒？
自己那么骂他把人赶走，林哲听了他那一通鬼哭狼嚎的叫骂后竟然还在外面。换做刚认识的那会儿，林哲肯定会一走了之或者进来抽程沿一顿。
程沿一瘸一拐地往回走，样子又滑稽又可怜，林哲也没有要扶他的意思。
两人坐下后各种沉默了一会儿，似乎是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程沿率先打破平静。
“我现在只要你回答我两个问题，你爱我吗？你到底喜不喜欢我吗？如果你还是觉得自己回答不了我，…你就走吧，不用留在这里，回你想回的地方，我们断个干净，我不需要你照顾。”
林哲看向他又移开目光，程沿的这两个问题对他来说都很难回答，林哲无言以对。
爱上人类，喜欢上人类，是林哲最难以接受的，因为他最深恶痛绝的就是这种生物。
可他偏偏就是对这个人类产生了这种感情，他不想承认，也不想沦陷！
“这个问题有这么难回答吗！‘爱’或者‘不爱’，‘喜欢’或者’不喜欢’，你只需要回答我这几个字！我就要一个答案！你要走就走，不管你回答什么我都可以让你走的干干净净，我什么时候缠过你？”程沿怒道，他就要这个答案，要这个林哲从来没有对他说过的答案。
“为什么非要逼我回答这个问题。”林哲没有看他，这句话似乎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所以，你答不答？”程沿今天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非要问个明明白白。
“我们断了，没必要再追问了吧？”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回来，像程沿说得那样走得干干净净才好。
程沿的那两个问题对他来说就是很难回答，“喜欢”和“爱”这两个词在林哲的原则里，不可以出现在人类身上。
他也办法用“不喜欢”“不爱”这两词来回答程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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