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金斯走到他背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马洛,我们需要跟你商量件事。”他轻声说。然而,就在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马洛那阴沉的脸,以及那双似乎已经累成枯枝的手;但是在转瞬之后,一切又都恢复原样。
马洛摘下了口罩,放入废品桶里。他点了点头,跟着他们一起走出了要塞。
外头的风雪渐渐大了,甚至吞没了他们来时的路程。马洛裹紧了身上的大衣,要塞的铁皮墙上结满了冰霜。他依旧满目愁容,这几天对伤员的照顾已经把他的精力消耗殆尽。今晚看不见月光,只有路上无尽的白雪供他们观赏。
吉金斯给马洛递了根烟,他们一同凝视着外界的冰天雪地,遗忘了正在要塞内哇哇大叫的伤员。
“马洛,”吉金斯看着他说,“关于兰博葬礼那件事,我得跟你着重谈谈。哎——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不能举行!兰博的葬礼毕竟还得举行,这是极其盛大的;然而,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身上的伤太重了,恐怕得多给战地医院一些时间。”
“如果给够了时间,他们能在葬礼日之前把兰博的尸体处理好吗?”马洛冷冷地说,“吉金斯,你也知道,我们没多少时间了,要是我们不能给兰博举行葬礼的话,恐怕下一场战争又要落在我们头上了。反抗军的传统你也知道了,领袖一死,我们总得举办葬礼。”
“我们得挑时间。”吉金斯的语气反而十分冷静,这让马洛有些惊讶,“兰博的尸体不久后就又会送回来,届时我们能在哪个地方给他举行葬礼?在坟墓堆里?——这未免有些……太糟糕了。”
“这里所有战士的尸体都得安葬。”艾莉莎说,“不管是那些战士,还是领袖。而且,我们还得在下一场战斗前收拾好这里的烂摊子。”
马洛不说话了,而是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吐了口烟圈,黑暗中只能见到燃着火光的烟头。他点了点头,接着回到了要塞内。
“看来我们还得再跟他谈谈。”吉金斯对他们说,“他之前受到的刺激太多了,如今再让他接受同伴离去的事实,恐怕就是再给他身上划一道伤痕。”
他们回到了要塞之中,然而,在此后的好几天内,马洛都未曾与他们说过一句话。两天过去了,可是他们却仍未等到战地医院的消息。马洛把兰博的那把长剑握在胸前,低头看着地板,茫然无措。偶尔角落里传来的响动,都能让他大为吃惊。
大雪下了足足两天两夜,直到第三天清晨才终于停止,不过地上也已是白雪皑皑。吉金斯和范德尔首先把战场上的尸体盖上了白布,随后又通过马匹运往要塞之中。他们仔细搜索那些被埋在白雪下的尸体,仔细搜查那些已经粉身碎骨的帝国士兵的身份牌。
他们花了好几个小时,才终于把山坡前的尸体盖好白布;不管是帝国士兵还是已牺牲的反抗军战士,他们都一视同仁。山坡下、平野上还有无数尸体等待他们的埋葬。
一天又一天已悄然离去,离米兰斯战役开始的时间已过去了整整两个星期,可他们却依旧在战场上徘徊。刺鼻的硫磺味覆盖了战场下方的平野,那些巨象的尸体甚至都已腐烂不堪,他们也没能奔下山坡。
夜晚,待清冷的夜空终于到来之际,他们才终于收拾好所有士兵的尸体。那辆卡车已徘徊许久,有时候又在他们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离去。他们花了三个星期——将近一个月——才终于收拾好战场,给每个士兵立好墓碑。
新的一天已然到来,晨曦撞破了黑暗,照亮了他们的心田,暖人心脾。昨晚的黑暗已悄然离去,马洛躺在一张破烂的吊床上睡着了,其他人则席地而睡。下一秒,温暖便包裹了他们。马洛缓缓睁开了双眼,眼睛正好迎接了那崭新的黎明。
他坐起身,茫然无措地看着正从远方地平线上缓缓驶来的卡车。他有些恍然,总觉得自己的身躯已变得轻飘飘了,每走一步好似踏在了松软的云层之上;他勉强站直了身子,这种幻觉才终于消失。
“无论如何,兰博的葬礼,我们都得举行。”吉金斯忽然走到他身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他的尸体,以及那些士兵的尸体不能安葬的话,对我们、对米兰斯,都不太负责。”
马洛点了点头。“我们得尽快了。”他说。
“我们要去战地医院吗?”艾莉莎问,“现在,还是等一下?他们已经处理好兰博的尸体了。看来这还不是一件容易事,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花那么久。”
“他的尸体,是安葬在他的家乡,还是——?”龙格旁敲侧击道。
“之后再说吧。”范德尔说,他们一同凝望着那驶出地平线之外的卡车,阳光把地上的白雪都融化成了湿润的泥巴,有的甚至燃起了黄绿色的火焰,让他们大吃一惊时,又感到焦急不安。
他们坐上了前线的越野车,吉金斯给每个人都分了点米兰斯特产的米兰巴后便开车离去。越野车在雪地内几乎掀起了狂风大浪,卷起了无数攀附在越野车后方的雪花。他们花了不少时间探查雪地前的情况,也花了不少时间处理越野车前方的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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