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一次坐公交，佳佳很好奇，往前瞅瞅，往后瞧瞧。
遇到不认识的东西，或者不知道的事情，就问叶凡。
叶凡耐心解释。
随着公交车不断进站停车，上来的人越来越多。
很快，车上座位，包括爱心专座，全部坐满。
车中间还站着很多人。
“爸爸，那位叔叔年纪跟你差不多，我看也没病，怎么坐爱心专座？”
佳佳指着后面一个30多岁中年男子，问叶凡。
童言无忌。
旁边站着的乘客，听到佳佳提出的问题。
顺着她手指，看向霸占爱心专座的中年男子。
其实，中年男子也听到佳佳的话。
见旁边乘客都盯着自己，中年男子有些难堪。
但他又不愿意舍去座位，跟其他人一起站着，索性闭上眼，假装睡觉。
望着装睡的中年男子，叶凡想起自己以前工作时，有一次公司着急赶项目，通宵加班。
从晚上一直干到上午8点，脑袋昏沉，全身没有力气。
在公司附近随便买口吃的，回家补觉。
先坐地铁，再倒公交，累的不行。
见公交车上有个空座，不管是不是爱心专座，急忙坐下休息。
那种痛苦、难受、虚脱的状态，叶凡现在还记得。
上大学时通宵玩游戏。
刚毕业那几年，通宵工作加班，完全感觉不到累。
随着年龄变大，尤其是过30岁后，身体状况大不如从前。
通宵加班一次，连续休养好几天，才能缓过劲。
见到中年男子，想到从前的自己。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叶凡不能妄下判断。
他宁愿相信，中年男子太累，需要休息，而不是故意霸占爱心专座。
“叔叔可能太累，需要休息。”
叶凡笑着对佳佳解释。
“嗯。”
佳佳认真点头，好像明白，“爱心专座，只要有困难的人，都可以坐。”
“佳佳真聪明！”
叶凡抚摸佳佳小脑袋瓜，笑着夸奖道。
这时，公交车再次进站，又上来一批人。
公交车中间站人的地方更加拥挤。
“不好意思，麻烦让让。”
“麻烦让一下。”
一个孕妇护着自己肚子，往车中间挤。
孕妇肚子不小，估计有五六个月。
“阿姨，你坐我这。”
佳佳知道孕妇怕挤，急忙站起来，拉孕妇过来坐。
谁知，佳佳刚离开座位，一个头发花白老太太，立刻坐到佳佳位置上。
等佳佳拉着孕妇过来，望着自己座位上的老太太，懵了。
“老奶奶，这个座位，是我让给阿姨坐的。”
自己座位被抢，佳佳有些生气，但出于礼貌，说话还是非常客气。
老太太白了佳佳一眼，咧着大嘴，“小朋友，这是公共座位，不是你的。你离开座位，我就可以坐，没有问题。”
佳佳据理力争，“阿姨肚子里面有小宝宝，如果被挤到，非常危险。”
“阿姨比你更需要这个座位。”
老太太翘起二郎腿，指着自己花白头发，“我是老人，我也需要这个座位。”
不管佳佳怎么劝，怎么讲道理，老太太就是不让座。
佳佳第一次遇到这种不讲理的人，气得握紧拳头，小脸通红。
“谢谢你小朋友，让她坐吧，我站着就行。”
孕妇不忍心佳佳因为自己的事与老太太争吵，生气，站在旁边劝解。
只是想到佳佳好心为自己让座，结果被别人抢走，与大人们一起站着，心里过意不去。
“小朋友，非常对不起，害你跟我一起站着。”
佳佳单手扶着把手，笑道：“没关系。阿姨，我站着保护你。”
“好，呵呵，真是好孩子。”
孕妇也算半个母亲，见佳佳乖巧可爱，还很懂事，特别喜欢。
“小朋友，你扶着孕妇阿姨，来我这坐。”
刚才装睡中年男子，起身给孕妇让座。
“谢谢。”
孕妇让佳佳过去坐，佳佳不愿意。
一手抓把手，一手扶着孕妇，让孕妇坐下，“阿姨，您坐。别看我个子小，力气很大，站着就行。”
离开孕妇，走到叶凡身边。
“爸爸，我做得对吗？”
佳佳双手抱着叶凡大腿，抬头询问。
整个过程，叶凡没参与。
叶凡想让佳佳见识人性险恶，社会很复杂。
弯腰凑到佳佳耳边，笑道：“站着也有好处。”
“站得高，看得远。”
叶凡抬手指着不远处地上一张红票，“你看，那是什么？”
佳佳个子小，抓着座椅扶手，距离抢座老太太最近。
叶凡弯腰与佳佳对话，全被老太太听到。
老太太顺着叶凡手指去看，地上有一张红色百元钞票，在一个人脚旁边。
不知道是谁掉的。
其他乘客都没发现。
佳佳不明白叶凡意图。
让自己去捡钱？佳佳摇头，不太可能。
叶凡曾多次告诫过佳佳，地上东西不能乱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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