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问：“你们是病人家属？”
顾淮眼神沉了沉：“不是，我们是病人的朋友……”
“让病人家属过来签字，病人需要做手术……”
江晚意一惊，问：“要做什么手术？”
“病人全身器官都有衰竭的现象，且有丧失意识的表现……你们赶紧叫家属过来签字……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护士的语气也急了。
顾淮沉静地掏出了自己的证件：“先救病人，家属要晚一些才会来。这个字我签。”
护士看了顾淮的证件，脸色微变，倒也没再坚持要家属签字，而是带着顾淮去签字。
等顾淮出来，江晚意问：“要不要叫卫行简家人过来？”
顾淮深吸一口气：“我去给首长打电话，问一声。”
这件事情，到现在，已经不是他能做主的了。
等待是一件煎熬的事情。
江晚意在意识里问过鼠鼠，这种情况有没有其他办法。
鼠鼠表示不知道：进阶后，我只知道我的粑粑对于将那些臭虫子驱出人的体内有效果，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既如此，也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闻首长是和卫慎行以及云队一起过来的。
顾淮一行人还在急救室外等着。
他看见闻首长，立马站了起来。
江晚意也跟着迷迷糊糊的站了起来。
闻首长的目光率先落到了江晚意身上，倒是没说什么也只是一扫而过，就很快地移开：“什么情况？”
顾淮将大致情况迅速地说了一声。
卫慎行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他别过头去，什么也没说。
闻首长拍了拍他的肩：“没事的，会好的。”
卫慎行点了点头。
过了几分钟，他碰了碰顾淮，示意顾淮跟他出去。
顾淮看了一眼闻首长，首长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顾淮便跟了上去。
卫慎行靠在楼梯间，神色不明：“小顾，麻烦你把当时的情况再说一遍。”
顾淮便细细地把之前的事说了。
至于那能催吐，让那蛊虫从人身体里出来的东西，也没什么可瞒的。这个之前顾青山已经交了上去。
说到最后卫行简说的那句话，顾淮也眼眶微红。
“卫叔，对不住了……”
现在卫行简的情况不明，卫慎行就这么一个儿子……顾淮心里觉得愧疚至极。
卫慎行摇了摇头，沉默良久，叹了一声：“也许是福不是祸……这事儿，不怪你。是他的命……”
家里妻子偶尔也会怨怪。
怨怪他当初答应儿子去经商，怨怪儿子不听话从来不近女色却被那么个女人迷了眼，也怨怪那些恶毒的人怎么就直接找上了他儿子……
可是也从来没有怪过顾淮两口子。
他们不是不讲理的人。
这些事儿，说到底，谁也没有责任。
毕竟，当初去洋城之前，人顾淮两口子也是让他们儿子仔细想过，确定要去才带他去的。
之后人家也是在尽力地把他往回带，而不是就将人落在了洋城。
至于说，那些人是冲着江晚意去的？
笑话，说到底，还不是冲着整个国家来的？毕竟，当初若是江晚意不掺合那些事儿，她能被那些人盯上，一直无宁日？
卫慎行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又拍了拍顾淮的肩，转身再次往急救室门口去了。
一直到天亮，门才被推开。
医生满脸疲惫地出来。
卫慎行迎了过去，却不敢开口问到底怎么样。
医生倒是先开了口：“病人目前脱离了生命危险，暂时不会有问题了……但是……”
语气顿了顿，才继续道：“但是，至于什么醒过来，就说不准了，得看病人自己的意志力……”
卫慎行只觉得嗓子发干，停顿了几秒，才哑声问道：“意思是，可能会很快醒过来。也可能……醒不过来？”
医生点头：“这个没法说，看他自己了。先转去病房……”
卫慎行的手紧了又紧，最后颓然放下……
一众人又守了大半日，卫行简依然没有任何要醒过来的迹象。
闻首长叹了口气，点了阿龙留下来，既是监视，也是保护。
其他人让全部回去。
*
安阳县江家村。
江晚蓉听着女儿一声长过一声的咳嗽，瞧着她那虚弱的样子，心里觉得不大好，赶紧抱起女儿就往卫生所跑。
跑到半路，女儿不咳了。
江晚蓉心里松了松，脚下的步子却没停。
心里有懊悔有无措。
这个女儿也算是多灾多难，早产生了下来。后来她和她妈千辛万苦的娇养着才把人给养住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产的原因，身体一向弱，总是动不动就咳……动不动就感冒……
为此江晚蓉不知道多少个夜晚没睡。
前几日，小家伙又着凉了，她想着以前的经验，多给穿了些衣裳，又不停地给喂白开水，想着过几天应该能缓一缓……
没想到，这一回不仅没缓，却是咳得越来越严重，直到刚刚，差点咳得背过气去，江晚蓉才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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