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西风卷着黄沙吹过平陵城，使得原本就紧张的气氛更加肃杀。
城外，结成战阵的军队严阵以待，杀气十足。
程瑜骑马走到阵前，大声喊话：“我军欲南下，须经过贵城，还请阁下行个方便。”
城头上站着李柒，回话：“明摆着的事，何必兜圈子说话。程瑜，我敬你三分。如果你现在退兵，我们绝不趁势追击。”
“李柒，难道你真要造反？”程瑜怒声喝问。
两军阵前，双方都不能怂，李柒随即大声应话：“圣武人历来看不起我北疆，将无数北疆儿郎抓去战场送死，又和大昊勾结放弃破虏城，导致多城被屠，死伤惨重。程瑜，莫不就是你和圣武皇帝勾结所为？”
声音洪亮，如雷鸣之音，吓得城外不少战马下意识往后退缩。
士兵们更是不堪，导致阵型大都混乱，根本没有攻城的阵势。
反观防守方，士卒战意沸腾，为了保卫家园甘愿拼尽全力。
程瑜是老将，自然看得出目前变化，但他的军队没有退路，只能闭着眼下令攻城。
先锋营列阵，全副武装的士兵忐忑不安，不如以前有底气。
弓手营拉弓搭箭，破弦声裂空炸响，有无数箭矢射向城墙方向。
与此同时从后方阵中飞出一些高手，对着城墙方向施展灵术，或者虎视眈眈等待进攻。
伏羽悬在半空，他与李柒早就认识。
“李兄，我们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就是想返回绵州而已。此战可以避免。”
李柒淡淡的笑了声，说道：“林开即将进攻柳月城，我若是把你放去南北夹击，柳月城将非常危险。伏兄，我不是蠢货，知道利害关系。”
伏羽伸手摸了摸脑袋，他自然明白这点，这也是最头疼的地方。
“李兄，造反的是李骁，杀皇帝的也是李骁，你何必跟着造反？若是弃暗投明，与我军一起镇压叛乱，你未来必有一番作为。”
李柒正色道：“圣武朝廷连毫不设防的北疆王都容不了，我这种掌握兵权的李家人又如何置身事外？与其被朝廷暗杀或者捉拿入狱，还不如造反寻一线生机。伏兄，你说我们有的选吗？”
“倒也是。”伏羽点头认可，不再废话。
随着双方战争烈度加剧，城上城下死人不断，血腥味伴着风浪四处飘散。
原本士气不佳的北疆军受到激发，反而提振了士气，对平陵城的猛攻加剧。
城内自然是有高手的，但他们被伏羽等人看着，几乎动弹不得。
城墙上，小将李艺来到李柒身侧。
“七叔，你退下去，上面太危险。”
李柒摇头：“谁都能退，我不能退。放心，伏羽不会轻易动手杀我。”
“可是我军并没有人能对付他，万一出手怎么办？”
“对方未必知道，只要我们保持足够的对抗态度就行。闲话少说，你现在有什么感悟？”
李艺严肃道：“北疆军老兵很多，不容易对付。”
李柒恨铁不成钢，伸手对着李艺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谁让你感悟这些的？关于如何守城，如何保证己方士气，如何虚实变化，这些我以前教过你的东西都忘了？”
李艺咧着嘴揉了揉后脑勺，回话：“没忘，记着呢！七叔小心！”
远处有灵气化作的利刃射来。
李柒把李艺推开，信手捏出护盾格挡。
“这点手段我还不在乎。伏羽，想进攻就来吧，别磨磨蹭蹭。”
伏羽不回话，皱眉看向后方地面，寻求程瑜的意见。
北疆军原本高手众多，战争中损失部分，后来北疆叛乱离开了部分，伏羽不确定其中会不会有人躲在平陵城里。
如果城内也有元魂境，伏羽进去了可能出不来。
程瑜轻轻摇头，意思是继续耗着。
但伏羽感觉不对劲，常年征战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不能速战速决，可能还会生出更多变化。
“不等再等了，我进去试试。”
说罢，伏羽窜向城墙，无视来往箭矢直接对李柒下手。
李柒长吸一口气，大喝：“共同对敌。”
城内没有元魂境，只有包括他在内的一众玄丹境。
随后便见后方飞来十多人，以李柒为中心做好战斗准备。
见到这一幕，伏羽稍微放松。
“原来这就是平陵城的虚实。”他立刻将消息传向城外，让程瑜下令总攻。
程瑜对老友万分信任，当即下达命令：“全军出击，一举冲垮敌方守军。”
然而就在这时，天上突然冒出两个黑点。
“那是什么？”士兵们暂停冲锋的脚步，抬头看向天空，并感受到逐渐增强的压迫力。
“两座……石像？”
距离越来越近，石像也越来越明显，最后轻飘飘落在城墙之外，并没有释放出太强大的冲击力。
而后在双方士兵震惊的目光中，一个个黑甲人从里面冒出来，场面何其惊悚。
“城外是北疆军，城内是平陵军，咋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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