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似乎清魔这个契约里也有错误的东西啊。已经证明了瞳术本就是魔术的一种。”
那么清魔是知道事实在故意掩盖还是说他真的不知道呢？
林修一直在苦思冥想这个问题。
“不应该啊，应该是修的父亲林约瑟故意撒的谎才对……怎么在五百年前这时候就有这种说法了？”
“看来我必须得找机会和他问清楚。他肯定不会不知道这个契约传说……”
少年盯着台面上摇曳的烛火，回想起布洛涅森林的童年往事。
父亲……
一直不允许我向森林深处走。
我只能目视他和兄长朝里面走去。
似乎也说过，祖父林湛科的祖父以上的冉氏血脉都与欧陆高卢有关——
因为某些事情迁入华地很多很多代。
结果没曾想魔术师内斗的决裂又回到了原本的地区。
“现在想这些没有什么用。如果契约是真的话……莫非……修你就是第五代术瞳者？”
既然没有终结轮回，那么一百年一百年来算，显然到林修这代便是第六代。但也更有可能是第五代，毕竟算上术瞳者活在世上的年纪，那么只有第五代这个区间最合适。
“「瞳咒」？这种东西太玄乎了，总觉得可能是杜撰。”
魔女却有种直觉，「瞳咒」是真的，而且肯定不会太远。
“继续把这一篇章看完吧。”
“我看看时间……我去，这两百多页我们居然看到九点半了。”
少年少女赶紧继续翻页，争取还能挤出时间找另外那堆资料。
—————————
签署【恶魔契约】之后。
少年涅安斯左眼严重失明。
但失明效果只有几个月。几个月后，他如契约里说的那样可以随意利用已经魔瞳化的左眼作战。
黛尔梅芙却闷闷不乐。虽然涅安斯把所有的温柔都给予她，但她知道作为「巫女」家族的女子，终归不应该把涅安斯拉下水。
她更知道，「清魔」一定是个骗子，涅安斯为保护自己而献祭瞳子签下的契约会给他带来很大的灾难。
自责。
“好！清魔没有骗我，我真的能够掌握住这样的魔力了。”
“涅安斯……清魔绝对不是好人。这样做肯定会有代价的！”
“不怕，相信我。天主教和清魔我都有办法除掉！”
此时的黛尔梅芙不相信涅安斯能够对抗清魔，但她也不会选择离开少年的身边。
欠他一条命，更欠他数不尽的「爱」。
她自愿以卑贱的身份像女仆或者「情妇」的身份陪在涅安斯身边。
“教我魔术好吗？黛尔梅芙，如果你愿意将一生交给我。”
这是让黛尔梅芙无法确定其目的的一句话，但她无法拒绝。
“这不是违抗了清魔的命令吗？”
“他无法每时每刻监视我，不过是吓唬我罢了。当时我就觉得这一条不对。”
涅安斯便赌了这一把。
在黛尔梅芙的教导下，拥有魔瞳的涅安斯的确能够使用魔术，虽然困难。
但少年的毅力真的坚不可摧。
活生生将魔瞳的力量结合「巫术」变成了可以让清魔感到不适的东西——「相位」魔术的变种。
“这就是我对抗清魔的武器……”
“不，不行！涅安斯公子你会死的！”
“死亡不是终点。如果能将心脏的跳动给予给黛尔梅芙小姐，便足够了。”
少年怀里的黛尔梅芙眼角的泪光清澈而惹人怜爱。
但他已经决定，就算是死，也绝不会放过任何阻碍和伤害黛尔梅芙的人。
清魔也包括在内。
直到一天。
清魔似乎已经察觉到少年眼睛不对劲的地方，便故意下套。
“想要和黛尔梅芙永远在一起的话，那就回到蒙彼利埃结婚吧，德·卡斯德伊家族那边我会帮你们说情。”
毕竟契约里说过不能违抗清魔的命令，涅安斯只能同意。
回到蒙彼利埃，到达德·卡斯德伊家族土地的那一刻，展现在他眼前的，便不是出走时候的那么祥和的景象了。
战火，刀光剑影。
四处都是宗教战争的伤痕累累。
德·卡斯德伊家族也被迫成为高卢军事政治宗教的焦点。
涅安斯的父亲已经成为将军，并且为了保护自己家族，被迫暂时与高卢政权领导人弗朗索瓦一世妥协。
保持较为靠近天主基督旧教会，但也不多得罪新教和人文运动势力的暧昧态度。
得知儿子没死，还和「巫女」黛尔梅芙一块回来后大怒，立刻派人把他们抓了回来。
清魔压根就没有和德·卡斯德伊家族有任何联系，只不过是想要借他们的手来逼迫「瞳咒」触发，从而杀死涅安斯。
对于父亲斐兰，只有杀掉黛尔梅芙，囚禁贬谪涅安斯才能表现出对高卢皇权的忠诚。
黛尔梅芙知道自己活着只会不断连累涅安斯，便拔出守卫的剑，当着涅安斯的面哭着自刎而死。
她至死都没有离开涅安斯半步，也没有对他表示过「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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