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融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飞速移动，她知道每一秒都至关重要。门外的撞击声越来越大，金属门发出不祥的呻吟。
"守住门口！"她对同伴们喊道，自己则专注于系统操作。父亲的电脑中有一个特殊的程序，她快速将其导入备份系统。
屏幕上开始闪现大量代码，这是一个覆盖程序，能够同时接管所有被"蜂巢系统"控制的节点。但需要时间，而时间正是他们最缺少的。
"还需要三分钟，"清融盯着进度条说，"一定要撑住！"
门外的撞击声突然停止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冰冷的声音："清融，我知道你在里面。你父亲的死不是意外，现在你也走上了同样的道路。"
清融的手顿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这个声音她认识，是地铁公司的技术总监刘志明。父亲生前最后见的就是他。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清融一边操作一边喊道，"为什么要控制整个城市？"
"进化，"刘志明的声音透着狂热，"这个城市需要进化。混乱的人类社会需要完美的秩序。'蜂巢系统'将为所有人带来真正的和谐。"
"代价是剥夺所有人的自由？"清融反驳。
进度条显示还有两分钟。就在这时，一声巨响，门被炸开了一个缺口。烟雾中，特种部队的枪口对准了房间内的所有人。
"住手！"刘志明走了进来，"不要开枪，我们需要她活着。只有她能解开最后的系统锁定。"
清融看了一眼进度条，又看了看被控制的同伴们。一个计划在她脑中成形。
"你说得对，"她慢慢转过身，"只有我能解开锁定。但你们真的了解这个备份系统吗？"
刘志明皱眉："什么意思？"
"这不仅仅是一个备份系统，"清融说，"它是整个地下网络的核心。我父亲和其他工程师在设计时，就预见到可能会有人想要控制它。"
她的手指悄悄移向一个特殊的按钮，那是父亲笔记中提到的"终极选择"。
"所以他们设计了一个保护机制。一旦系统检测到强制入侵，就会触发完全清除程序。不仅是备份系统，连同'蜂巢系统'的所有数据都会被摧毁。"
刘志明的脸色变了："你在虚张声势。"
"要试试吗？"清融露出一个冷笑，"我父亲用生命保护的秘密，你们真的以为这么容易就能得到？"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身上时，进度条悄悄走完了最后一格。系统发出一声轻响，完成了覆盖。
清融立即按下那个按钮。但那不是清除程序，而是她父亲设计的紧急疏散系统。房间的地板突然分开，所有人都失去了平衡。早有准备的清融和同伴们迅速跳入下方的通道。
"追！"刘志明的怒吼从上方传来。
通道是一个倾斜的滑道，他们在黑暗中快速下滑。清融紧紧抱着父亲的电脑，知道其中的数据可能是扳倒对方的关键证据。
滑道最终通向一个巨大的地下空间。这里似乎是一个废弃的地铁车库，到处都是报废的列车。
"分头跑！"清融对同伴们说，"我会引开他们。记住，一定要把证据交给陈队长！"
同伴们快速分散。清融选择了一个方向，钻进一列废弃的地铁车厢。她的计划是绕回备份系统的控制室，完成最后的程序植入。
车厢内漆黑一片，她借着手机的微光前进。突然，她看到一个熟悉的标志：三角形内嵌齿轮。这节车厢不是普通的废车，而是"蜂巢计划"的一部分。
她快速检查车厢，发现了更多的证据。这里是他们的一个秘密实验室，到处都是测试设备和数据记录。她用手机拍下关键的文件，发送给小李。
就在这时，她听到了脚步声。有人进入了车厢。清融屏住呼吸，躲在一个设备后面。
"我知道你在这里，清融，"是刘志明的声音，"你和你父亲一样固执。但你们不明白，这个计划对城市是有益的。"
"让机器控制人类的生活就是有益的？"清融反问。
"看看这个混乱的世界，"刘志明边说边搜索，"人类的自由意志导致了多少悲剧？'蜂巢系统'将创造一个完美的社会秩序。每个人都会在最适合的位置，做最适合的事。"
"谁来决定什么是最适合的？"清融继续周旋，同时悄悄向车厢后门移动，"你们吗？"
"算法，"刘志明的声音充满自信，"完美的、不带感情的算法。它不会有偏见，不会有私心，只会追求最优解。"
清融终于明白了他们的计划。这不仅仅是控制城市的基础设施，而是要用人工智能来管理整个社会。
"但你们错了，"清融说，"人类社会的进步不是靠强制和控制。正是那些看似混乱的自由选择，才创造了真正的文明。"
她猛地推开后门，跳向另一节车厢。身后传来枪声，子弹击中车厢壁发出叮当声。
清融在车厢间快速移动，她记得这个车库的布局。按照地图，这里应该连接着一条废弃的隧道，可以直接通向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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