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坑洼的路面上颠簸，沉默在狭小的车厢里蔓延。那林如坐针毡，几次悄悄用眼角余光瞟向开车的吴凯恩。
吴凯恩脸色冷峻，双手紧握方向盘，目视前方，仿佛旁边坐着的是一团空气。
“营……营长……”那林终于忍不住了，声音干涩地打破了沉默，脸上堆起讨好的笑容，“您看……还劳烦您亲自跑一趟……是不是将军有什么重要指示要传达到我们安防这边？要不……您先给我透个底儿？我也好提前准备准备……别耽误了将军的大事。”
吴凯恩仿佛没听见，置若罔闻，车速都没变一下。
那林的心更往下沉了。他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硬着头皮再次试探，这次语气更加卑微：“营长，是不是……东区那边有什么地方做得让将军不满意了？您明示一下，我回去立刻整改！绝对不让将军操心！要不……是不是将军最近手头紧……需要我们这边……”
“那林！”吴凯恩猛地一声低喝，像一记闷棍打断了那林喋喋不休的试探。他依旧没看那林，但声音冰冷，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明显的厌烦。“老子在车上前跟你说的话，是放屁吗？让你不要问！闭上你的嘴！到了地方，该你知道的自然会知道！”
那林被这突如其来的呵斥吓得浑身一哆嗦，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嗫嚅着却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他像只受惊的鹌鹑，缩在座位上，双手紧紧攥着膝盖处的迷彩裤，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凝固成了冰，只剩下发动机的轰鸣和外面呼啸的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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