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大阵运转精妙,将雷暴源核的攻击一一化解。但太清分身知道,这还远远不够。
他心念微动,紫金八卦炉再次飞出,这一次,炉口对准的是八卦大阵中央。炉中五行真火喷涌,却不是攻击,而是注入大阵之中。
五行生八卦,八卦演万物。
得到五行真火加持,八卦大阵威力倍增,开始反向侵蚀雷海。无数雷霆被大阵分解、吸收,转化为纯净的雷霆本源,汇入八卦炉中。
雷暴源核剧烈颤抖,球体表面裂纹越来越多,喷出的雷霆也越来越狂暴。它似乎意识到危险,开始收缩雷海,将分散的雷霆之力收回核心,准备做最后一搏。
百里直径的球体压缩到十里、一里、百丈...最后化作一颗人头大小、刺目到无法直视的雷霆光球。光球表面跳动着无数细密的雷纹,每一道雷纹都蕴含着完整的雷霆法则。
“要拼命了么?”太清分身神色凝重,将玲珑宝塔的防御催动到极致,玄黄之气几乎凝成实质。
雷霆光球动了。它没有攻击,而是...自爆。
无声的爆炸。没有巨响,只有纯粹到极致的白光瞬间吞没了一切。白光所过之处,时空破碎,法则湮灭,万物归墟。
这是雷霆法则的终极展现——以自我毁灭为代价,换取一瞬间超越极限的破坏力。
太清分身闷哼一声,玲珑宝塔垂下的玄黄之气被层层剥开,最终只剩薄薄一层护住周身。八卦大阵在爆炸中寸寸碎裂,八面小旗虚影直接溃散。紫金八卦炉也被炸飞数万里,炉身出现数道细微裂痕。
但太清分身眼中却闪过笑意。
因为在那爆炸的中心,雷暴源核自爆后,留下了一颗米粒大小、晶莹剔透的紫色结晶。这是雷霆本源最核心的精华,是雷暴源核存在的根本。
“舍身一击,却也是自寻死路。”太清分身伸手一招,紫色结晶飞入掌心。
结晶触手温热,内部仿佛有无数雷霆在生灭。他将其投入紫金八卦炉中,炉身裂痕在五行真火的煅烧下迅速修复,甚至比之前更加凝实。
“雷霆本源,炼化需九九八十一日。待炼化完成,八卦炉将能喷吐混沌神雷,威力再增三分。”
连取两大造化,太清分身却并未满足。他的目光投向最后一个方向——那里是虚空吞噬者的领地。
时空虹桥载着他跨越百万里距离,来到一片诡异的区域。这里没有光,没有声音,没有物质,甚至连时空的概念都变得模糊。一切都仿佛被一张无形巨口吞噬,只剩下最原始的“虚无”。
在这片虚无的中央,悬浮着一个黑色的漩涡。漩涡缓缓旋转,每转一圈,周围的空间就被吞噬一层。这不是寻常的空间裂缝,而是直接吞噬“存在”本身的概念性攻击。
“虚空吞噬者...起源战场最危险的存在之一。”太清分身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与枯荣古树、雷暴源核不同,虚空吞噬者没有实体,或者说,它的实体就是“吞噬”这个概念本身。要对付它,寻常的攻击毫无意义,必须从概念层面将其抹除或封印。
太清分身沉吟片刻,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他收起时空虹桥,散去玲珑宝塔的防御,甚至将紫金八卦炉也收回体内。然后,他一步步走向黑色漩涡,仿佛要投身其中。
随着他的靠近,吞噬之力越来越强。他的道袍开始崩解,化为虚无;他的皮肤出现裂纹,血肉一点点消失;甚至连他的仙帝法则,也开始被剥离、吞噬。
但太清分身面色不变,继续前进。当他的身体被吞噬大半,几乎只剩骨架时,他终于来到了漩涡边缘。
“太极者,无极而生,动静之机,阴阳之母。”他低声诵念,残存的身体突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不是寻常的光,而是法则燃烧的光。他以自身为燃料,点燃了太极法则!
黑白二气从他体内涌出,不是攻击漩涡,而是...融入漩涡。太极法则最擅分解、同化,此刻,太清分身正以自身为媒介,将太极法则注入虚空吞噬者的核心。
黑色漩涡剧烈颤抖起来,旋转速度忽快忽慢。它试图吞噬太极法则,却发现这种法则如同活物,不仅吞噬不了,反而在被反向同化。
漩涡中心,一点白光出现。那是太极法则中的“阳”,代表着“有”,与虚空吞噬者的“无”截然相反。
白光迅速扩大,与漩涡的黑色形成对峙。两者相互侵蚀、相互转化,形成了一个动态平衡的太极图案——一半黑,一半白;一半吞噬,一半存在。
太清分身残存的身体在这过程中彻底消散,但他的意识却融入了这个新生的太极图中。
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变成”了虚空吞噬者,或者说,他“变成”了虚空吞噬者与太极法则的结合体。
“原来如此...”他的意识在太极图中流转,明悟了虚空吞噬者的本质,“并非真正的‘无’,而是‘有’的极致否定形态...那么,逆转阴阳,否定之否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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