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蜀王府内,李开正陪着诸葛白在花园中散步。诸葛白已怀孕五月有余,腹部微微隆起,步履间带着几分轻柔。这时,杨虚彦与徐子陵走进庭院,杨虚彦上前一步,躬身道:“师傅,弟子有事禀报。”
杨虚彦与徐子陵受李开所托,留在成都处理政务,此刻前来,想必是有要事。
诸葛白见状,柔声道:“你去忙吧,我回房歇会儿。”
“好。”李开点头,吩咐侍女好生照料诸葛白,随即带着杨、徐二人前往书房。
刚入书房落座,杨虚彦便开口道:“师傅,瓦岗寨被灭了。”
自杨广身死已过数月,转瞬又近新年。这段时日,李开麾下势力扩张迅猛,天下格局亦瞬息万变,昔日雄踞一方的瓦岗寨骤然覆灭,倒也不算太过意外。
“详细说说。”李开端起茶盏,语气平静。
“是。”杨虚彦沉声叙述,“前段时间,瓦岗寨突袭洛阳,小胜王世充,随后双方陷入对峙。未久,瓦岗寨内讧,二当家李密诛杀大当家翟让。此后,王世充以洛阳所立天子之名招降李密,李密应允,旋即被派去攻打宇文化及。”
如今天下有两位“天子”,一为李渊在长安拥立的隋室后裔,一为王世充在洛阳扶持的傀儡,皆为杨广宗族,不过是各方争夺正统的棋子罢了。
李开听到此处,淡淡道:“看来,这是个陷阱。”
“师傅明鉴。”杨虚彦应声,“王世充一面派李密攻宇文化及,一面暗中通传消息,出卖李密,致使李密与宇文化及两败俱伤。待李密撤退,王世充即刻出兵,一举荡平瓦岗寨。”
“李密死了?”李开略感好奇。
“并未。”杨虚彦答道,“听闻战场之上,李密被秦琼救下,带着瓦岗残部投了李渊。”
李开指尖轻叩桌面,沉吟片刻,问道:“事已至此,你们觉得我军后续当如何行动?”
杨虚彦早有筹谋,当即道:“弟子以为,应趁王世充虚弱之际强攻洛阳。洛阳乃天下中枢,城池固若金汤,若待王世充恢复元气,再行攻打,必伤亡惨重。一旦拿下洛阳,我军便可坐拥正统之名,效仿古人‘挟天子以令不臣’。”
王世充据守洛阳,富甲天下,粮草丰足,又拉拢了城中世家与杨素等前朝武王,实力不容小觑。只是其地处李唐与李开势力之间,扩张受限,此时确实是攻打的良机。
李开不置可否,只点了点头,转而看向徐子陵。
徐子陵道:“弟子以为,应先取扬州,平定江南。相较王世充,宇文化及势力更弱,我军胜算极大。拿下江南,我军便掌控长江以南,一跃成为天下最大势力。待消化江南地盘,再行北伐,方为稳妥。”
他顿了顿,补充道:“若贸然攻打洛阳,王世充恐向李唐投降,届时我军将直面李唐。北方已大半为李唐所占,两军相争,即便我军不惧,亦难速战速决。若让宇文化及趁机恢复元气,亦是后患。”
两人所言皆有道理。天下版图有限,欲图发展,必先选定方向、锁定目标,击败对手方能夺取地盘,如此循环往复,终定天下。
李开缓缓道:“你们说的都对。宇文化及困于扬州,外有反王环伺,内忧李唐威胁,与瓦岗一战更是损耗惨重,虽不必过度重视,却也需防‘狮子搏兔’时错失他机。”
他目光深邃,沉声道:“若我军攻宇文化及之时,李唐趁机拿下洛阳,届时局面反倒被动。故我决定,两线齐出,既南下,亦北上。”
“是!”杨虚彦与徐子陵对视一眼,齐声领命。
“两线开战,风险不小,需谨慎行事。”李开看向徐子陵,“子陵,你去寇仲军中。你们出身扬州,此战便由寇仲部与宋缺部合力攻打宇文化及。”
寇仲与徐子陵乃当世双龙,气运鼎盛,自带龙命,加之宋缺在南方经营多年,深谙兵法,三人联手,拿下宇文化及当无大碍。
“弟子领命!”徐子陵应声。
李开又转向杨虚彦:“虚彦,你去协助李靖。洛阳之战,由李靖与虬髯客部主攻。你本是洛阳人,石之轩亦在洛阳经营多年,你二人配合李靖,洛阳当指日可下。”
“弟子领命!”杨虚彦虽面覆面具,语气中却难掩激动。他在洛阳曾历经磨难,如今能率军重返,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对寇仲与徐子陵而言,亦是如此。昔年扬州乞丐,今日能领兵还乡,正应了“富贵不归故乡,如衣锦夜行”之说。
决策既定,李开麾下势力即刻运转起来:筹备粮草、调兵遣将、大军开拔,一时间旌旗动,风云起。
这等动静自然瞒不过天下势力,各方皆加强戒备,以防李开突袭。
然李开对此毫不在意。他争霸天下,并非因执念,亦非为必需品,只因在他看来,拳力即权力——拥有无敌之力,自当执掌无上之权。若身怀盖世实力,却仍屈居人下,绝非他所愿。
至于称帝后是否影响飞升,李开倒想看看,这方天地届时会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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