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价而已。"秦墨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别人的事情，"混沌核心每进化一次，就会吞噬一部分肉体。"
柳青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温暖龙血顺着手臂经脉注入，与混沌能量激烈对抗。秦墨疼得闷哼一声，但奇迹般地，青铜化暂时停止了扩散。
"龙血可以延缓腐蚀。"柳青璃松开手，脸色更加苍白，"但治标不治本。"
楚星河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我们到了！"
云层下方，一片猩红的海域铺展到天际。那不是夕阳映照的红，而是海水本身呈现出血液的色泽。海面上漂浮着无数龙骨残骸，形成天然的迷宫阵势。
"幽冥血海..."柳青璃的龙鳞全部竖起，这是龙族面对危险的本能反应，"玄冥感知到我们了。"
话音刚落，平静的海面突然沸腾。一道千米高的血浪冲天而起，浪尖站着十二名北海龙族战士，他们的鳞片比普通龙族更加厚重，眼中跳动着敌意的火焰。
"擅闯禁地者，死！"为首的龙将厉喝。他手中的三叉戟指向渡厄舟，血海中立刻射出无数骨刺。
楚星河紧急拉升渡厄舟，但仍有几根骨刺擦过舟底，星光屏障剧烈闪烁。柳青璃立刻现出龙族真身——一条二十丈长的青龙，将渡厄舟护在身下。逆鳞枪在她爪中化作百米长的光刃，横扫袭来的骨刺。
"北海龙族！"柳青璃的声音在龙形下如同雷鸣，"我乃东海龙宫三公主柳青璃，奉始祖意志前来取回真血碎片！"
龙将冷笑："叛徒之女也敢提始祖？"他挥手示意，十二名龙族战士同时现出真身，"你父亲私纵归墟孽种，已被剥去龙筋！"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柳青璃的龙形在空中僵住，被一道血浪击中，坠落数十丈才稳住身形。秦墨看到她的龙瞳中闪过一丝前所未有的慌乱。
"不可能...父王他..."
龙将不给柳青璃喘息之机，十二道龙息交织成死亡之网罩向渡厄舟。楚星河全力催动星轨防御，但渡厄舟仍被冲击波掀翻。三人坠向血海的刹那，秦墨终于解封了混沌之刃的全部力量。
暗金色的能量风暴以秦墨为中心爆发。他的青铜手臂完全活化，延伸出无数黑金色丝线包裹全身，形成一套狰狞战甲。混沌之刃暴涨至十米长度，一刀斩断龙息之网。
"退下。"秦墨的声音已经不像人类，而是某种古老存在的回声，"否则，死。"
龙将震惊地看着秦墨右眼下方浮现的三枚菱形黑印——那是初代混沌之主的标记！但龙族的骄傲让他不肯退缩："结阵！诛杀叛徒！"
十二道龙影组成绞杀大阵，血海升起无数锁链缠向秦墨。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整个血海突然静止了。
一个比龙将庞大十倍的身影从海底缓缓升起。那是一头通体漆黑的巨龙，每一片鳞甲上都刻着古老的葬文。它的双眼如同两个黑洞，吞噬着周围的光线。
"玄冥大人！"龙将慌忙行礼。
黑龙没有理会自己的族人，而是直接看向柳青璃。当它开口时，声音像是从坟墓深处传来："小青璃...你长得真像你祖母。"
柳青璃恢复人形，跪在虚空："曾祖父..."
玄冥的目光移向秦墨，黑洞般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混沌之子...你终于来了。"
最后，它看向楚星河，竟然微微颔首："星轨的继承者...青鸾的血脉比我想象的纯净。"
龙将急切地插话："大人！这些叛逆—"
"闭嘴。"玄冥轻轻吐息，龙将立刻被冻结在血色冰晶中，"我与三始祖的约定，轮不到小辈插嘴。"
血海自动分开，露出通往海底的阶梯。玄冥转身下沉："跟我来。但记住——在葬龙渊，每一步都是生死考验。"
秦墨解除混沌战甲，发现青铜化已经蔓延到右肩。他毫不犹豫地踏上阶梯："带路。"
楚星河扶起虚弱的柳青璃，低声道："你还好吗？关于你父亲的事..."
"先取真血。"柳青璃的声音冷得像冰，"如果北海龙族真敢对我父王...我定让他们血债血偿。"
三人跟随玄冥沉入血海深处。海面重新合拢前，秦墨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里隐约有星芒闪烁，不是自然的星辰，而是追兵将至的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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