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雪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后背有点发凉，她用力点了点头：“对！就是这样！利用艺人的合法行程，给他们的非法活动打掩护，灯下黑！”
就在这时，谢致远拿着水小跑回来：“雪茹姐，水！”
两人瞬间切换表情，刚才的凝重和警觉仿佛从未出现过。颜雪茹自然地接过水，拧开喝了一口。许渊脸上也挂上了轻松的笑意。
“聊什么呢这么严肃？”谢致远好奇地问。
“哦，在跟渊哥说张络绎导演那边开机仪式的趣事呢。”颜雪茹笑着打岔，巧妙地将话题引开。
许渊会意，立刻接上话茬，绘声绘色地讲起了两天前的场景：“……你是没看到，张导那脾气，对着一个摆歪了的道具箱子都能训上五分钟，说影响他镜头构图的气场！还有啊，”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戏谑，“你们猜我在群演堆里看见谁了？”
“谁？”谢致远和颜雪茹都配合地露出好奇表情。
“方淮晟！”许渊吐出这个名字，观察着两人的反应。
谢致远明显愣了一下，颜雪茹则适时地露出了恰到好处的惊讶和一丝唏嘘：“他？怎么会在那里？当群演？”
“可不嘛，”许渊耸耸肩，语气平淡却带着世事无常的感慨，“穿着破汗衫，脸上抹得灰扑扑的，躲在人堆后面，生怕被人认出来。跟以前那副鼻孔朝天的样子，真是……判若两人。”他没有过多描述方淮晟当时的狼狈，但寥寥数语勾勒出的画面已足够让人想象。
颜雪茹轻轻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复杂：“唉……这个圈子，真是说变就变。”曾经的对手，或者更准确说是麻烦制造者，落到这般田地，她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升起一丝物伤其类的苍凉。
谢致远则更关注实际：“许总，他不会在张导剧组搞事情吧？那种人，落魄了更容易走极端……”
许渊摆摆手，语气笃定：“放心，有张导那尊‘片场暴君’镇着，没人敢造次。再说了，”他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齐云身边还有王大力寸步不离地跟着呢。”王大力那铁塔般的身形和专业的安保素养，足以让任何想靠近齐云搞小动作的人掂量掂量。
正说着，现场导演的大喇叭又响了起来：“各位老师！休息结束！准备录制‘听音辨戏’环节！请就位！”
“要开始了。”颜雪茹放下水瓶，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眼神重新变得专注而明亮。
许渊看着现场忙碌起来，灯光再次聚焦，摄像机重新运转。他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这段时间连轴转的疲惫感悄然涌上。
该看的看了，该确认的确认了，颜雪茹状态稳定，丰悦的“经纪人”也并未出现，暂时没有异常。
“行，你专心录制。”许渊对颜雪茹说，然后转向谢致远，“致远，照顾好雪茹，有任何特殊情况，第一时间联系我。”
“明白，许总！”谢致远立刻应道。
许渊又对颜雪茹递了个眼神，含义明确：如果那两个行踪诡异的“经纪人”再次出现，务必通知我。
颜雪茹心领神会，微不可察地点了下头：“好的渊哥！你先去忙吧！”
许渊不再停留，转身悄然离开了喧嚣的录制现场，身影很快融入盛京暮春微凉的夜色里。
他需要赶回酒店，手头剧本修改和几个项目进度报告还在等着他。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涌动，但此刻，他需要片刻的安静来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正常”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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