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十七分，月光被云层遮蔽，军事基地外围的探照灯划破黑暗。王海趴在山脊上，右半身完全透明，左半身也开始呈现半透明状态，像一幅正在消失的素描。
"A区哨塔每两分钟扫描一次，"沈悦放下夜视望远镜，"红外线覆盖地面到两米高度，但顶部有死角。"
小杰咬着能量棒，手指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电磁屏障覆盖整个围墙，我的无人机没法飞进去。"
艾琳娜检查着血清注射器："抑制剂还能维持六小时十二分钟。"
王海点点头，感受着体内那股奇异的力量。经过两天训练，他的穿透能力已经稳定，但代价是透明化范围扩大了15%。现在，他必须用这具逐渐消失的身体，带领团队穿过军方铜墙铁壁般的防御。
"按计划行动，"他低声说，"沈悦和我先穿过去，找到安全点后接应你们。"
沈悦检查完手枪消音器，将一管蓝色药剂递给王海："紧急情况用，能暂时增强能力，但会加速透明化。"
王海将药剂塞进战术背心，向围墙方向爬去。杂草刮擦着他的脸颊，泥土气息混合着远处柴油发电机的味道。三十米、二十米、十米——哨塔上的士兵打了个哈欠，正好背过身去。
"就是现在！"王海抓住沈悦的手腕。
穿透的感觉像被拉长又压缩，全身细胞都在震颤。他集中精神想象围墙另一侧的空地，那种既在此处又不在此处的奇异状态再次降临。一秒钟的黑暗后，他们踉跄着出现在围墙内侧的灌木丛中。
沈悦立刻蹲下，手枪指向可能出现威胁的方向。王海则捂住嘴，强忍呕吐感——这次穿透消耗比训练时大得多。
"你还好吗？"沈悦用气声问。
王海点头，查看自己的身体。右腿已经完全看不见了，左臂透明度加深。他示意沈悦继续前进，同时按下耳机："A点安全，准备接应B组。"
五分钟后，小杰和艾琳娜也成功穿透围墙。男孩一落地就兴奋地比了个胜利手势，被沈悦一把按下脑袋——探照灯的光束正好扫过他们头顶。
"太刺激了！"小杰用气声说，"像被塞进吸管又吐出来！"
艾琳娜迅速检查了王海的状态："透明化速度比预期快15%，必须减少穿透次数。"
四人贴着阴影移动，避开巡逻队和监控摄像头。沈悦带路，每到一个拐角就用手势示意停止或前进。军事基地比地图显示的更加庞大，灰色建筑像怪兽的獠牙般林立。
"B栋地下三层，"沈悦指向远处一座不起眼的方形建筑，"主实验室在那里，但入口有基因锁。"
王海观察着建筑周围的防御：四名全副武装的守卫，旋转摄像头，甚至还有两条军犬在铁笼里休息。
"需要分头行动，"他决定，"沈悦和我去B栋，小杰和艾琳娜去控制室切断警报系统。"
小杰掏出三个微型装置："EMP干扰器，能瘫痪电子设备30秒，够你们突破最后防线。"
分别前，艾琳娜给每人注射了补充剂："记住，六小时内必须撤退，否则抑制剂失效会被立即探测到。"
王海和沈悦等待巡逻队经过，快速移动到B栋侧面。通风管道太小，正门又防守严密，他们唯一的希望就是王海的穿透能力。
"能带我再穿一次吗？"沈悦问，"直接到地下室。"
王海估算着距离和消耗："可以，但之后我需要恢复时间。"
他握住沈悦的手，闭上眼睛想象地下室的结构。穿透瞬间，一阵剧痛从脊椎窜上大脑——这次距离太远了。他们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一个昏暗走廊，王海跪倒在地，透明化已经蔓延到胸口。
"药...剂..."他艰难地说。
沈悦迅速从背心取出蓝色药剂，注入王海颈部。几秒钟后，血管中流淌的蓝光稳定下来，但透明化范围又扩大了5%。
"值得，"王海喘着气站起来，"我们到了。"
走廊尽头是一扇厚重的金属门，门旁的生物识别装置闪着红光。沈悦从口袋取出一张ID卡——她昨晚通过"钥匙"连接，让林姐从军方数据库复制的权限。
"滴"的一声，门滑开了。里面是个小型实验室，墙上屏幕显示着复杂的基因图谱，中央实验台上，一个透明容器里漂浮着——
"天啊..."沈悦捂住嘴。
容器里是个几乎完全透明的人体，只有心脏位置隐约可见蓝色光芒。旁边的显示屏标注着"初代行者：实验体X-7，基因序列匹配度97.3%"。
王海走近屏幕，震惊地看到自己的照片出现在比对栏："这是...我？"
"不，"沈悦快速浏览数据，"这是二十年前的实验体...但你们的基因几乎相同。看这个！"
她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标题是"跨世界穿梭能力遗传学研究"。文件显示，军方一直在秘密追踪特定基因谱系的人群，王海的家族赫然在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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