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根本不是京里来的!”我痛心疾首地说,“我也没有什么老爷!我就是一个……一个走投无路的可怜人!”
我扑通一声坐下,双手捂住脸,肩膀耸动,开始编故事。
“我本也是书香门第,家道中落,不得已出来谋生。谁知遇人不淑,被奸人所骗,盘缠尽失,流落至此……身上唯一值钱的,就是这块祖传的玉佩……我……我实在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想赊几天房钱,找个活计,挣点回家的路费啊!”
我一边“哭诉”,一边从指缝里观察他们的反应。
佟湘玉将信将疑。郭芙蓉撇撇嘴。吕秀才一脸同情。老白摸着下巴。莫小贝打了个哈欠。
“你说的是真的?”佟湘玉问。
“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我赌咒发誓,反正雷公忙得很,没空搭理我这种小角色。
“也是个苦命人……”吕秀才叹了口气,“掌柜的,要不……”
佟湘玉没说话,只是上下打量我,像是在估量一件货物的价值。
“你说你想找活计?”她问。
“是是是!”我赶紧点头,“什么活都行!洗碗扫地,劈柴挑水,我都能干!”
佟湘玉沉吟了一下,手指敲着桌面:“店里嘛……倒是不缺人手。”
我心里一沉。
“不过……”她话锋一转,“最近后院里那堆柴火,确实是该劈了。还有茅房,也好几天没彻底清扫了。”
我立刻接口:“我劈!我扫!保证弄得干干净净!”
佟湘玉点点头:“那行。你就先留下来,以工抵债。包吃住,没工钱。什么时候活干完了,债抵清了,什么时候走人。怎么样?”
“多谢掌柜的!您真是活菩萨!”我装出千恩万谢的样子。
心里却骂开了花。妈的,还是成了免费苦力。
不过总比被扭送官府强。
先留下再说。
佟湘玉让老白带我去后院柴房安置。
所谓柴房,就是堆杂物的棚子,勉强能铺开一张草席。
“兄弟,委屈你了。”老白拍拍我肩膀,脸上带着点同情,又有点幸灾乐祸,“掌柜的这人,嘴硬心软。你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我点点头,没说话。
老白走了。我躺在冰冷的草席上,看着棚顶漏进的月光。
操。从“京里特使”到“扫地杂役”,这落差也太他妈大了。
不过……总算有个地方遮风避雨了。
明天开始,劈柴,扫茅房。
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
接下来的几天,我就在同福客栈当起了杂役。
劈柴挑水,扫地抹桌,刷锅洗碗,外加清扫茅房。
活儿又累又脏。
佟湘玉盯得紧,一点懒都偷不得。那女人算盘精得很,我干多少活,抵多少债,她心里门儿清。
郭芙蓉时不时来奚落我两句,叫我“假特使”。吕秀才倒是好心,偶尔偷偷塞给我半个馒头。莫小贝这熊孩子,趁我不注意就往我刚扫干净的地上扔瓜子皮。李大嘴炒菜咸了淡了,有时候也怪我火没烧好。
只有老白,偶尔会溜达过来,跟我扯几句闲篇,递给我一撮烟叶子。
“兄弟,看你这细皮嫩肉的,不像干粗活的人啊。”他有一次边抽烟边问我。
“家道中落,没办法。”我沿用之前的说辞。
“哦。”老白吐个烟圈,“那你以前是干啥的?”
我愣了一下。以前?以前的事,提起来就他妈的心烦。
“做点小买卖。”我含糊地说。
“赔了?”
“嗯。赔得底儿掉。”
老白同情地咂咂嘴:“这年头,生意是不好做。”
我低头劈柴,没接话。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枯燥得像拉磨的驴。
直到那天下午。
我在后院吭哧吭哧地劈柴,汗流浃背。
佟湘玉和郭芙蓉在井边洗菜,一边洗一边闲聊。
“听说没?”郭芙蓉声音带着兴奋,“镇东头开了家新馆子,叫什么‘天上人间’,吹得神乎其神,说厨子是从扬州请来的,一道‘狮子头’要卖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佟湘玉手一抖,菜叶子掉回盆里,“抢钱啊!有那一两银子,够咱们客栈两天的嚼谷了!”
“就是!这不是砸咱们招牌吗?”郭芙蓉忿忿不平,“咱同福客栈的招牌菜‘麻辣鱼鳞’,才卖二十文!”
我手一滑,斧头差点劈到脚面上。
麻辣鱼鳞?这他妈的也能叫招牌菜?
佟湘玉叹了口气:“唉,人家有本钱,请得起好厨子。咱们呢?就靠大嘴那两下子……”
话音未落,李大嘴端着个盆从厨房出来,嘭地一声放在井台上,满脸不高兴:“掌柜的!你这话俺可不爱听!俺这手艺咋了?客人们不都吃得挺香吗?”
佟湘玉赶紧赔笑:“大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咱们得想点新花样,不然客人都被抢走了。”
“新花样?啥新花样?”李大嘴瓮声瓮气地问。
“比如……”佟湘玉眼珠转了转,“也做那道‘狮子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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