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煞气。
也不是寻常的污秽之气。
是一种……更生硬、更冰冷的东西。
我抬头望去。
对面怡红楼的招牌在雾里若隐若现。
难道是……
“是对面搞的鬼?”我皱眉。
“不可能!”吕秀才立刻反驳,“在下设置的‘引流阵法’乃基于高等数学原理,怡红楼那些凡俗手段,绝无可能干扰!”
“那这是咋回事嘛!”佟湘玉急了。
我闭上眼,努力忽略掉那些乱七八糟的“量子火”、“引流阵法”,试图用最原始的方法去感受。
地气。
风向。
水脉。
……等等。
水脉?
我猛地睁开眼。
“附近可有水道?或者……地下暗河?”
众人都是一愣。
白展堂反应快:“有!客栈后头不远就有条小河沟!跟镇外护城河是通的!”
“带我去看!”
一行人来到客栈后身。
一条窄窄的水沟贴着墙根流过,水色浑浊,流速缓慢。
但我的罗盘,在靠近水沟时,指针的混乱减轻了些,隐隐指向水流的下游方向。
“问题可能出在水路上。”我沉声道,“气遇水而止,若水路被阻或污浊,会影响整个区域的气脉流通。你们那些……呃……‘引流’、‘人气’,恐怕也依赖这基础的气脉。”
吕秀才若有所思:“难道是说,微观粒子的宏观导向性受到了底层介质污染的影响……”
“说人话!”郭芙蓉捅了他一下。
“就是水管子堵了!”李大嘴恍然大悟。
“额去看看!”白展堂身形一晃,沿着水沟向下游掠去。
不多时,他回来了,脸色古怪。
“下游那边,不知道谁扔了个破旧的铁柜子在河里,正好卡在转弯的地方,垃圾烂叶子堵了一大片,水都快不流了。”
铁柜子?
冰冷。
生硬。
阻隔水流。
难怪气息滞涩!
“快!快去把那劳什子捞起来!”佟湘玉连忙指挥。
白展堂和李大嘴去了,费了老劲,果然拖上来一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柜子,里面塞满了淤泥和杂物。
说也奇怪。
那柜子一捞起来,我手里的罗盘指针颤动明显减弱了些。
回到客栈大堂。
佟湘玉手里的玉尺,上面的符号也恢复了流动。
“神了!”莫小贝举着她的琉璃镜,“弹幕说咱们店又‘热’起来了!”
客人们也开始三三两两地进门。
佟湘玉看着我,眼神复杂。
“先生,有点门道啊。”
我苦笑一下,摩挲着手中的罗盘。
“老祖宗的东西,有时候还是有点用的。”
至少,能找到是哪根水管子堵了。
经过这事。
我在同福客栈算是暂时站稳了脚跟。
佟湘玉允许我偶尔用罗盘帮客人“看看运势”,虽然十次有八次不准——在这地方,准才怪了。
但我更多的时候,是像个修补匠。
用我那套老掉牙的风水理论,去解释和修补那些新玩意儿带来的问题。
吕秀才的“引流阵法”偶尔失灵,我看出是门口石狮子的方位被莫小贝挪动过,影响了地气锚点。
李大嘴的“五味调和仪”窜味儿,我发现是厨房灶台的位置,恰好在一个微弱的地脉节点上,而那“量子火”放大了这种波动。
每次解决问题,都像个荒诞的谜题。
一半靠我那不准的罗盘和半吊子风水知识。
一半靠连蒙带猜和对这些怪力乱神玩意儿的观察。
有一天晚上。
我又坐在客房里。
对着那面变得透明的墙发呆。
七侠镇的灯火,明明灭灭。
像无数个挣扎的、混乱的魂魄。
我拿出罗盘。
它的指针,依旧无法完全稳定。
但似乎……比以前好那么一点点。
也许不是罗盘变了。
是我变了?
我开始有点习惯这乱七八糟的气场了?
操。
这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门被敲响。
是吕秀才。
他手里拿着那本怪书,脸上带着一种兴奋和困惑交织的表情。
“先生,在下有一事请教。”
“请讲。”
“根据在下的计算,客栈大堂的‘信息熵’在酉时三刻会出现一个峰值,理论上应利于传播。可近日观察,效果不彰。先生以风水论,此乃何故?”
信息熵?
传播?
我他娘哪懂这个。
但我看了看他指的位置。
是大堂中央。
我回想了一下。
“此地,按九宫飞星,眼下正值五黄大煞位,主阻滞、病耗。纵有你说的……什么蜂,恐怕也难展翅。”
“五黄大煞?”吕秀才推了推水晶片,飞快地在怪书上划拉着,“能否量化?其作用机制是否与微观粒子在特定能级上的聚集有关……”
我看着他那本不断变换画面的书,又看看我手里沉默的罗盘。
突然觉得有点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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