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居的房门在面前重重合上,带起一阵劲风,差点削掉团团引以为傲的尾巴尖。
“从今天起,林清玄与猫,禁止入内!”
屋内传出小满冷冰冰的宣判,紧接着是门栓落锁的脆响。
团团傻眼了。
它难以置信地瞪着那扇紧闭的木门,还没反应过来自己怎么就和那个讨人厌的林清玄划归到同一阵营了。
不甘心!
绝对不甘心!
它抬起两只前爪,把木门挠得滋啦作响,嗓音凄厉又委屈:“喵呜——!小满!小满你开门啊!我就要一个亲亲,就一个!老树神说了,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能变成人啦!到时候我就是英俊潇洒的少侠,不是这只掉毛的畜生了!”
屋内,正在铺床的小满手上一顿。
变人?
这心魔是在山里待久了,脑子坏掉了?把自己当童话里的青蛙王子,还是等着王子吻醒的睡美人?
只是那老树神怎么会知道外国童话故事?
还用这些童话来骗未经精怪事得傻精怪。
难道这就是精怪界得“杀猪盘”?
她翻了个白眼,将被角狠狠塞进床垫下,全当门外那只猫在发癔症。
门外,团团挠了半天,见里面一点动静没有,终于泄气地瘫坐在地。
它舔了舔爪子,看着廊下阴影里那个同样被拒之门外的男人,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是幽怨。
【看什么看!都怪你!连累本座也被关在外面!】
林清玄没理会这只疯猫的眼刀,他听着屋内那毫无回转余地的动静,眼底墨色翻涌,转身融入夜色。
团团并没有放弃。
为了那个能化为人形的“吻”,它拿出了当年折磨林清玄的劲头,誓要拿下小满的嘴唇。
第一次,它决定走“霸道总裁深情”路线。
团团不知从哪儿叼来一朵蔫头耷脑的迎春花,趁着小满开门倒水的空档,一个箭步窜到她脚边。
它后腿直立,两只前爪捧着那朵残花,极力把那张毛脸仰成四十五度角,眯起眼睛,试图挤出那种“三分凉薄三分讥笑四分漫不经心”的油腻眼神。
“喵~(女人,这朵花配你,亲我。)”
小满低头,看着它嘴里那朵惨不忍睹的花,再看看它那副抽筋似的表情,嘴角狠狠抽搐两下。
“跟谁学的这般做作?丑死了!”
她弯腰,一把揪住团团命运的后颈皮,手腕一扬。
团团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稳稳落地,还没来得及抗议,房门再次无情关闭。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这次,团团决定搞“夜袭”。
月黑风高,它凭借着猫科动物得天独厚的肉垫,悄无声息地潜伏到窗台。
前爪小心翼翼地拨弄着窗棂,指甲探入缝隙,一点点撬动插销。
开了!
团团心中狂喜,后腿一蹬就要钻进去。
哪知刚探进半个脑袋,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凭空出现,精准无比地捏住了它的后脖颈。
小满早就防着它这一手!
她拎着团团,面无表情地看着它在半空中徒劳地蹬着四条短腿:“贼猫,还想半夜偷袭?”
“喵呜!(我是来索吻的!不是偷东西!)”
解释无效。
小满手臂一挥,团团再次体验了一把低空飞行,啪叽一声摔在院子里的软草上。
接连受挫,团团怒了。
这次它决定破釜沉舟,搞个大得!
来一狠招——高空坠“吻”!
它摸清了小满去小厨房的必经之路,早早埋伏在路旁那棵老槐树上。
来了!
看到那道熟悉的倩影走近,团团屏息凝神,在心里默数三二一,随后看准时机,把自己团成一颗黑色的炮弹,朝着小满怀里狠狠砸去!
剧本它都写好了:落入怀中,趁她惊魂未定,抬头,精准夺吻!
“噗!”
团团确实砸中了目标。
巨大的冲击力让小满身形一晃,下意识伸手去接。可这力道太大,团团整张脸直接被按死在了她的锁骨处!
别说亲嘴了,它连鼻子都被压扁了,呼吸困难!
“唔……喵呜!(放开!让我抬头!嘴在哪儿?!)”
团团在小满怀里拼命挣扎,四只爪子乱挥,好不容易把脑袋拔出来,眼前却是小满线条优美的下颌线。
距离那渴望的唇瓣,还有着天堑般的距离。
小满被这“天降横祸”吓了一跳,待看清怀里又是这只疯猫,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又发什么神经!”
她嫌弃地把团团拎开,放在地上,用力拍打着衣服上沾染的猫毛,看都没看它一眼,绕过它径直走了。
三次!
整整三次!
团团瘫在路边的草丛里,生无可恋地望着天空,感觉喵生一片灰暗。
难道这辈子都要当一只猫了吗?
就在它绝望之际,脑中突然灵光一闪,如同一道闪电劈开了迷雾。
【等等!那老树神只说是“至纯至善之人的气息”,也没指名道姓非得是小满啊!是不是只要是真心喜欢本座的人,亲一下也算数?!】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再也压不下去了。
格局要打开!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世子府和将军府的后院里,开始流传起一个关于“午夜偷袭狂魔”的诡异传说。
清晨的井边,几个丫鬟凑在一起,脸色古怪。
“诶,你们昨晚有没有觉得……好像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在蹭脸?”二丫一边搓着衣服,一边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脸颊。
泼辣的采薇也皱起眉:“别提了!我梦见被一只大黑猫按着亲嘴,吓得我一身冷汗,醒来窗户还是开着的!”
就连在厨房烧火的陈婆子都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怪事,老婆子我昨晚也觉得嘴皮子痒痒的……”
罪魁祸首团团,此刻正趴在最高的屋脊上,浑身散发着颓废的气息。
没用。
全都没用!
它把府里稍微顺眼的年轻女性——甚至包括陈婆子——都试了一遍。
为了那个吻,它出卖色相,用尽手段,结果呢?
它还是这副猫样,连根头发丝都没变出来!
团团望着头顶那轮清冷的弯月,彻底蔫了。它把脑袋埋进两只前爪里,开始深刻怀疑统生。
那老树神是不是年纪大了,老眼昏花,传错了口诀?
还是说……这所谓的“至纯至善”和“真心”,比它想象的要复杂千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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