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骰子怎么玩？！
只要是个赌客，都会这么想。
闻希这么个新手，如果执意要耗下去，只会输的分毛不剩。
“客人，您还继续吗？”眼球荷官的语气都可以说是上不怀好意。
闻希掀眸，笑了下：“继续吧。”
第二局。
荷官的血管神经盖上骰盅，三枚骰子在里面叮当作响。
闻希的目光紧盯着骰盅，指尖在桌面轻点，似乎是试图捕捉骰子转动的规律。
但透明骰子里的活物依旧不受控制，蝎子蛰刺蜈蚣，蜈蚣又撞上马蜂，每一次撞击都让点数变得难以预料。
“买定离手——”荷官拖长声音，眼球转向闻希。
闻希将筹码推到【大】上。
骰盅揭开。
二、四、五。
原本是十一点，但马蜂骰在最后一刻猛地一撞，点数翻成了“一”。
“二、四、一，七点。”荷官得意宣布，“小。”
闻希轻轻闭了下眼，好像是无可奈何。
筹码再次被卷走。
第三局。
闻希换了下注策略，押上最低的二十枚，还是赌【大】。
但结果依旧——骰子在她下注后突然转向，点数再次翻盘。
“三、三、六！哦，最后一刻变了，三、三、三，九点。”
荷官故作惊讶：“哎呀，不好意思，又是庄家通吃。”
周围的赌客已经察觉到了异常，窃窃私语声渐起。
“没人提醒这新客人吗？这个牌桌要贿赂荷官才能回本，这骰子很精密的。”一个长着鱼鳃的赌客低声道。
“嘘，让这小傻缺赌不好吗？”另一赌客嗤笑，“我们跟着下相反的注，只要不是庄家通吃，那指定能赚！”
赌桌周围很快挤满了看热闹的赌客，连天花板上悬浮的眼球也被吸引，将镜头对准闻希。
又凑近几分。
直播屏幕上的弹幕疯狂滚动：
【送菜的吧？赶紧下桌别在这现眼了！】
【这桌荷官出了名的黑，新人还敢硬刚？】
【666我在线上跟反注了！碰上这种倒霉货色，真是让我捞着了】
【命否大人也在看这桌，是觉得这种送钱的败家子不多见吗？】
“这种败家子，确实不多见。”
命否说着，手臂下伸出的第二双手臂上，那些眼睛含笑眯起，狭长又精致。
“既然大家都认为是来送钱的，那诸位赌客就随意吧。”
【这是说让我们可以下注的意思吗？】
【不知道啊不知道，但命否大人的S级技能是命运否决，附加技能是无限好运，大人绝对不会输，那和她名下的红塔荷官作对的，也一定没有好下场！】
【没错！下注下注！】
闻希对议论充耳不闻，指节叩了叩桌面：“继续。”
第四局。
闻希押上最后三十枚筹码在【大】，蜂骰在开盅瞬间突然发狂般撞击内壁——
“四四三，11点。”荷官血管神经兴奋地绞紧，“小！”
筹码被尽数扫走时，弹幕爆出大片嘲笑。
【跟注反买，别墅靠海！】
【这才是VIP底层赌厅，别这场连红塔都没正式进入，就赔的摘心掏肺了吧！】
“客人，您该下桌，去换筹码了。”眼球荷官假惺惺道。
一直在旁边，最后都不忍直视的铁皮乌鸦立刻扑棱到半空：
“客人！VIP厅有新手保护期！您可以去借——”
“可以给我看看骰子么？”闻希突然开口。
四面一静，荷官古怪笑道：
“怎么，客人这是输不起？想砸了我的骰子出气？”
顶光照下，衬得闻希脸色阴沉，心情格外不好：“你只说能不能看。”
“我也想满足您，但这不合规矩。”眼球荷官遗憾。
“就看一眼。”闻希语气平静，“反正已经输光了，总得让我死个明白。”
赌桌周围响起几声嗤笑。
荷官的眼珠转了转，似乎权衡利弊——
一个连输四局的新人，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可以。”它终于松口，“但只能看，不能碰。”
神经血管将三枚骰子推到长桌中央。
闻希俯身。
单片眼镜的反光遮住了她的眼神。
【滴！扫描完成】
【材质】：高密度玻璃（内嵌微型机械结构）
果然。
和铁皮乌鸦一样，是精密机械伪装的活物。
闻希直起身，神色未变，手指却几不可察地抽动了下。
“你也已经看过了，”荷官催促，“要下桌换筹码继续，还是赌上心肝肺……”
“倒不用挖心掏肺。”
闻希摸出那枚血钻筹码，随手抛在桌上。
筹码撞击桌面发出清脆的“叮”声，在暗绿色绒布上格外刺眼。
“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一枚筹码没有用。”
整个VIP厅突然安静。
就连天花板的悬浮眼球都齐刷刷聚焦过来。
闻希：“这个，够资格玩么？”
她一开始没想太多，虽然不知道值多少，但既然是铁皮乌鸦特意领着她取出的，那应该能换二十个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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