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又开始下了。
一片一片,悄无声息地贴在玻璃上,瞬间融化成水痕,像极了三年前首尔初雪那天,落在悦悦睫毛上的那些雪花。
我叫姬霄桐,怀里是我三岁的儿子,姬念礼。
名字是她起的。怀孕四个月时,我们躺在沙发上,阳光暖融融地洒进来,她靠在我怀里,手指在我掌心无意识地画着圈。
“如果是男孩,就叫念礼,如果是女孩,就叫慕悦。好不好?”
我低头吻她的发顶,鼻腔里全是她身上清甜的香气:“都好。跟你有关的,都好。”
她笑起来,眼睛弯成我最爱的月牙:“姬霄桐,你好肉麻。”
那时以为,这样的时光,会有一辈子那么长。
**记忆是被切割的碎片,带着毛边和锐利的棱角。**
关于首尔的初雪,记忆是滚烫的。
那天是我精心策划的求婚日。我骗她只是去尝尝那家新开的韩牛店,却在餐厅顶楼的露台,布置了她最爱的白色满天星。雪花开始飘落时,我单膝跪地,掏出了那枚耗费半年积蓄定制的钻戒。
她穿着米白色的羽绒服,围巾裹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睛,里面全是不可置信的惊喜。雪花落在她的睫毛上,发梢上,像缀满了细碎的星光。
“悦悦,”我的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沙哑,“嫁给我。”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伸出手,指尖带着室外的凉意,微微颤抖着。我把戒指缓缓套进她的无名指,尺寸分毫不差。那冰凉的温度,从我的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底,激荡起一圈圈涟漪。
然后,她笑了。嘴角高高扬起,露出洁白整齐的牙齿,眼睛弯成了我最爱的新月,里面盛着的碎钻似的光,比戒指上的钻石还要璀璨。她扑上来,踮起脚尖,温软的唇印在我的下巴上,声音裹着雪花的清冽,却又软得能化开这世间所有的坚冰:
“好,霄桐,一辈子。”
我紧紧抱住她,感受着她身体的温度和心跳,在飘雪的异国街头,像个傻子一样大声喊:“张悦礼,一辈子!听见没有,一辈子!”
路过的行人友善地笑着,有人用韩语说着祝福的话。那一刻,全世界都在为我们作证。
所有人都说,姬霄桐和张悦礼,是从穿开裆裤就注定要在一起的。我们的父母是世交,一个大院里长大,她跟在我后面摔哭的第一次,我为了她和隔壁楼孩子王打架的第一次,初中她给我递纸条的第一次,高中晚自习后我偷偷牵她手的第一次……无数个第一次,编织成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我们牢牢嵌进彼此的生命里。
我以为,这张网,牢不可破。
从天堂到地狱,原来不需要经过人间。
产房外的等待,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悦悦进去前,还拉着我的手,脸色有些苍白,额角沁着汗,却还在笑:“别担心,霄桐,很快就能见到我们的宝宝了。”她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好像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吻她的额头,一遍遍说:“我在外面等你。你和宝宝,都要平平安安。”
产房的门在我面前关上,阻隔了所有声音。我像个困兽,在走廊里来回踱步,父母和岳父母在一旁安慰,可他们的话,我一句也听不进去。心跳快得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一种莫名的恐慌,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上来,越收越紧。
不知过了多久,产房的门开了,护士笑着走出来:“母子平安,是个男孩,六斤八两。”
一瞬间,所有的压力、恐惧、担忧,全都化为狂喜的洪流,冲得我几乎站立不稳。我扶着墙,大口喘气,腿软得差点当场给医生跪下。喜悦像烟花,在脑海里轰然炸开。
“我……我能看看我妻子吗?”
“产妇马上推出来。”
当担架床被推出来时,我第一个冲上去。悦悦躺在上面,头发被汗水浸湿,黏在额头上,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嘴唇也没有血色。她看起来很累,非常累。但看到我,她还是努力地扯出一个笑容,虚弱,却无比真实。她甚至微微动了动手指,想去碰碰旁边襁褓里的孩子。
那一刻,我的心被巨大的幸福和怜惜填满。我握住她的手,贴在脸上,语无伦次:“悦悦,辛苦了,谢谢你,我们有个儿子了……”
她被推往病房,我跟着移动了几步,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就是这短短几秒的耽搁,让我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那个孩子。
然后,就在我以为一切尘埃落定时,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走廊的宁静!
几个医生和护士脸色大变,猛地推开病房门冲了进去!我眼睁睁看着其中一位医生的白大褂下摆,溅上了一抹刺目的、新鲜的红!那红色,在医院白得晃眼的灯光下,像雪地里骤然绽开的血梅,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残忍。
我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怎么回事?怎么了?!”我父母和岳母也慌了,扑过去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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