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儿明白,咱们快些进去吧!”
临近正午,大厅中已摆上食案,一精神矍铄鹤发童颜的老人坐于正中的局脚案上,与堂下众人谈着笑,见崔锦尚踏进门,忙招呼道:“尚姐儿,快过来,让我好生瞧瞧。”
此人应是老侯爷甄牧,面上无笑时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压迫感,听闻当年他独自一人出使夕照,未费一兵一卒,便以三寸不烂之舌说服夕照王归服大昌,免去一场恶战,勇气与口才至今无人能敌。池月忍不住抬眼悄悄打量他,书中前期对忠阳侯府的记述并不比崔府多,因此她对侯府中的人一点也不了解。
崔锦尚听话地移步到甄牧身侧,笑着替他捏着肩,嘴上也不停:“外祖父,母亲今日实在脱不开身,您可别怪她!”
“怎会?玉兰这人惯喜欢大包大揽的,我倒还担心她累着了。再说,有你来,外祖父也同样高兴,快坐下,肚子饿了吧?”他说着右手轻抬,便有下人会意,匆匆离去了。
“对了,外祖父,今儿表妹同我一道来的。”崔锦尚招了招手示意曹芷柔上前。
“芷柔拜见老侯爷。”她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万福礼。
“原来是你这丫头啊,许多年未见,老夫倒是认不出了,但我还记得你小时候可喜欢跟在锦堂身后,吵着要跟他学舞剑呢!”
“老侯爷,您也打趣我!”曹芷柔想起了往事,笑意自然而然浮上脸庞。
一溜儿的婢女端着食盘陆续进入厅中,甄牧自嘲道:“柔丫头也快些坐下吧,先用些膳食,可别饿着肚子同我这无趣的老头说话。”
甄子尧向祖父请过安,坐在了曹芷柔右边的食案旁,眼角的余光时不时瞥向安静用饭的她。自打上次牡丹宴分别后,他便时常想起这个温柔如水善解人意却又隐隐透着一丝哀伤的姑娘,每每见到她,都让自己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琥珀与池月并肩站在崔锦尚二人身后的不远处,今日属家宴,厅中除了她们几人,皆是忠阳侯府内其他几房的人,众人规规矩矩地埋头吃着案上的食物,偶尔抬头附和几声,并不如卫秀那般健谈。
正吃着,甄牧忽然开口道:“言哥儿眼下已经定了亲,依照着顺序,下一个可轮到咱们尧哥儿了!”
见池月神情疑惑似分不清堂中各人,琥珀忙小声向她介绍道:“表少爷对面那个,甄子言,是二房大少爷。”
池月感激地点点头,她先前只知甄子尧属大房嫡子,头上只有一个大姐,前几年便嫁了人,他虽无亲兄弟,但眼下看来堂兄弟倒是不少。
甄子尧闻言放下手中的漆筷,又听堂上的甄牧说道:“尧哥儿,你可有心仪的姑娘,祖父替你相看相看!”
“祖父,这么多人在,您让我如何说!”甄子尧假作恼怒。
“好好好,听你话中之意,确实有心上之人,那等下你悄悄同祖父说说可好?”甄牧的语气像个老顽童,厅中的其他人也附和着笑了笑。
卫秀的神情却有几分担忧,她视线在甄子尧与曹芷柔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恢复了惯常喜气的笑意。
而甄子言握着漆筷的手紧得微微颤抖,他垂眸将面前玉盘中的蒸鲥鱼戳得稀烂,“凭什么,只因他是长房嫡子便可轻松袭得爵位,竟连婚姻大事,祖父也给了他自行选择的权利,凭什么!”
“祖父,您尽拿孙儿讲玩笑话,我锦堂大表哥还未定亲呢,您先替他相看相看如何啊!”甄子尧嘴上不饶人,赶忙将崔锦堂拉来做挡箭牌,心下却念叨着:“大表哥勿怪勿怪!”
“你少跟我提那浑小子,老夫替他相看得还少吗,姑娘们中意他,可他眼光倒是独特,竟一个也没瞧上,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这把老骨头可管不动他咯。”
池月暗自憋笑,她也想知道到底什么样的姑娘能入崔锦堂的眼,平日里正经八百的一个人,其实私下里也不过是少年心性。
用完午膳,甄老爷子乏了,他眉目和善地起身,拿起磨得光滑透亮的乌木手杖,朝下首的小辈们点颔首道:“你们也别拘着了,顽去吧,我这把老骨头可陪不了你们咯!”
“尧哥儿,言哥儿,好生招待妹妹们。若惹得她俩生气,可有你们受的!”他轻抚了一把胡子,笑容不减,态度却十分威严。
甄牧走后,卫秀与其他两房的老爷夫人也各自离去,堂中余下的小姐少爷们才活泛起来,说笑的声音都大了许多。
察言观色半晌后,再算上琥珀的指导,池月总算将场中的人一一对上了号。老侯爷甄牧与已逝的妻子刘氏共育有一子二女,分别为现任忠阳侯甄顺全以及嫁入崔府的甄玉兰,还有一个甄玉梅随夫君去了任上,一年也难得回一趟娘家。而二房老爷甄荣与三房老爷甄平则是甄牧的两位小妾所出。
甄顺全今日公干并未在场,他与夫人卫秀恩爱有加,从未有过妾室,膝下只有已嫁做人妇的大女儿甄子茹与小儿子甄子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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