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略转型的决定像一块巨石投入湖面,在大山药业内部激起层层波澜。砍掉40%传统产品线的阵痛远超预期,车间里闲置的生产线蒙着白布,像停尸房一样寂静。
"张总,三分之一的工人要安置啊!"周明捏着裁员名单,手指发抖,"跟了咱们十几年的老伙计,怎么开口?"
张小石坚持购买的基因测序仪到货那天,财务部亮起红灯:现金流仅够支撑三个月。更糟的是,主力产品"紫丹参片"因产能收缩,市场份额被竞争对手快速蚕食。
"自毁长城!"王斌在董事会上拍案而起,"研发投入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压力最大的还是张小石团队。基因编辑研究连续失败117次,团队内部分歧严重。海归派主张全盘引进国外技术,本土派坚持自主创新,实验室里天天吵得面红耳赤。
"散伙吧!"某次失败后,核心研究员赵博士摔了试管,"这根本是死路!"
深夜,张小石对着满屏错误数据发呆时,邮箱弹出封神秘邮件:"明日十点,湖畔茶室见。能解君忧。"
茶室包厢里,等他的是位银发老者——国内生物科技领域的泰斗陈院士。老人慢悠悠沏着茶:"你们在做的基因编辑,三年前美国FDA毙了六个同类项目。"
张小石心里一沉。
"但你们有样东西,他们没有。"陈院士推过一页纸,上面画着奇怪的分子结构,"靠山屯特有种质库里的稀有菌株,是破解基因锁的钥匙。"
希望的火苗刚燃起,第二天就被泼了冷水。药监部门突然出台新规,严控基因编辑药材审批。明眼人都看出,这针对的是大山药业。
"有人在下棋啊。"张大山望着窗外阴云,"杨帆倒了,棋盘还在。"
更致命的打击接踵而至。欧洲合作方突然毁约,拒收首批基因编辑药材样品,理由是"伦理争议"。仓库里积压的货物价值上亿,现金流彻底断裂。
绝望笼罩公司时,张小石做了疯狂决定:带着样品直飞布鲁塞尔,硬闯欧盟药管局大楼。
"没有预约不能进!"保安拦着不让进。
"等预约批下来,病人就等死了!"他举起重症患者的联名信,在暴雨中站了六小时。最终打动了一位官员,破例安排加急评审。
评审会上,张小石没用PPT,直接打开培养箱。活体药材在特殊光照下泛着翡翠般的光泽:"这不是实验室数据,是生命本身在说话。"
奇迹发生了。评审组组长——位曾否决过多个基因项目的德国专家,竟主动起身鼓掌:"这是我见过最接近自然的基因编辑成果!"
当晚,欧盟临时许可批文传回国内。大山药业股价应声涨停,银行主动重启授信。
庆功宴上,张小石收到陈院士短信:"钥匙已给,路自己走。"附件是种子库的加密坐标。
张大山搂着儿子肩膀,指向实验室新挂的牌匾——那上面刻着靠山屯的老地图:"记住,再高的楼,根在土里。"
深夜的实验室,新到的种子样本在培养皿中静静生长。张小石知道,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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