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号手里捏着审批报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纸张边缘,久久没有放下。
他抬眼,用一种极其复杂、混合了审视、感慨、无奈乃至一点点“我家好苗子是不是长歪了”的痛心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站在办公桌前的沈若言。
沈若言被这眼神看得头皮发麻。
四号终于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老父亲般的语重心长,甚至还夹杂着几分真实的痛心:
“小沈啊……”
沈若言心头一紧,立刻挺直腰板:“您说。”
四号首长放下报告,摘下老花镜,揉了揉眉心,仿佛在组织语言:“我呢,一直是很看好你的。年轻,有冲劲,思维敏锐,敢想敢干,这次的事情,你也确实立了功,做得……很不错。”
听到表扬,沈若言稍微松了口气,但紧接着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但是”要来了。
“但是啊,”四号果然话锋一转,拿起报告,用手指戳着其中一页,表情更加复杂了,“工作要努力,研究要深入,这都没错。可你也……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四号首长痛心疾首地指着上面一行行句子,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出来:
“你若敢动她一根头发,我就要这 天下苍生陪葬 ! ”
“你为苍生负我,我便让这天下苍生为我们的爱情陪葬!让他们也尝尝这爱而不得的痛苦,在这世间永无安宁之日!”
“若你不能回到我身边,我定会让这天下苍生为我陪葬。我要让你知道,失去我,你便失去了整个世界!”
念完,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寂静。
四号首长放下报告,看着沈若言,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来,小沈同志,你给我解释解释,这什么玩意儿?
沈若言的脸“腾”一下红了,耳朵尖都开始发烫。
“这个……这个是……”沈若言试图解释,舌头有点打结。
四号拿起旁边的保温杯,喝了口茶,似乎想压压惊,然后才继续道,语气更加沉重:“天下苍生招谁惹谁了?动不动就拿来陪葬?这种思维要不得啊!”
为人民服务一辈子的人看不得这话。
沈若言头都快低到胸口了,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然而这还没完,四号的手指继续在报告上滑动。
他重新戴上老花镜,仔细看了看,眉头越皱越紧,眼神里的困惑几乎要满溢出来。
他再次抬头看向沈若言,这回的目光不再是痛心疾首,而是充满了纯粹的不解和一种“这真的合理吗”的茫然。
“还有这个,”他语气带着匪夷所思,“这个叫……青儿的小姑娘。”
“我就很不理解,”四号首长身体微微前倾,“她做什么了?然后莫名其妙就被抓走了,接着就是被虐待,更过分的是还被……挖心?摘眼?”
他说出这几个词时,嘴角都抽搐了一下,显然觉得这超出了正常理解范畴,“最离谱的是,一堆人,还都跑来指责她?这……这逻辑在哪里?”
沈若言的脸又开始发烫,但这次更多是尴尬。
她试图给出一个解释:“那个,青儿她……她捡到的玉佩,其实是女主的,但她没还,让男主误以为她才是当年的救命恩人,喜欢上了她……”
她越说声音越小。
四号首长听完,眉头皱得更紧了,他低头又看了眼报告,仿佛在确认自己没有老花眼看错:“捡到东西没还,这确实不对,但……男主喜欢上她,也没什么好处啊?”
“男主……男主那是不善表达……” 沈若言底气不足地重复。
“不善表达?” 四号首长摘下眼镜,捏了捏鼻梁,仿佛有点头疼,“因为一个捡到玉佩没还的误会,这顶多是品德瑕疵,连治安处罚都未必够得上。”
“就对一个年轻姑娘‘喊打喊杀’,施加酷刑?这……这‘天宫’的法治建设和道德水平,是不是有点太……” 他似乎在寻找一个不那么激烈的词,但最终放弃了,“太成问题了?”
他接着问出最关键的问题:“还有这个青儿,她被抓了,被冤枉了,被折磨了,她怎么不解释啊?”
那玉佩怎么来的,说清楚不就完了吗?这里面写‘百口莫辩’是怎么个‘莫辩’法?是有人堵着她的嘴不让她说?”
沈若言被问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也无法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沈若言只能解释,这类叙事旨在塑造“神魔恋爱脑、不可靠、漠视凡人”的负面形象,以降低民众对超凡力量的盲目敬畏或向往时,四号微微颔首,表示理解这个出发点。
“这个意图我明白。”四号说道,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而且根据林顾问提供的补充信息,现在这些冒头的‘超凡’,其根本目的很可能是为了获取特定的‘情绪’反馈,无论是恐惧、崇拜、好奇还是其他什么。”
“本质上,是在争夺‘定义权’和‘存在感’,想要在民众心里种下‘世界有超凡,而且强大莫测’的认知种子。从这个角度看,用叙事去解构、去祛魅,方向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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