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道的烈日,如同一个巨大无情的熔炉,持续不断地向比阿克岛倾泻着灼人的光与热。
这个位于德属新几内亚以西、在地图上毫不起眼的小岛,因其拥有一个风平浪静、可供水上飞机起降的天然泻湖,以及一个能够俯瞰周边广阔航线的石灰岩制高点,成为了日德双方必争的焦点。
一支约两百人的日本海军陆战队分遣队,在井上雄太少佐一个身材矮壮、眼神里混合着武士道的骄傲与岛屿守备长期积压的偏执与焦躁的军官指挥下。
依托岛上复杂如迷宫般的地形和预先构筑的、与洞穴岩缝结合的坚固工事,进行着堪称顽强的抵抗。
他们此前已经成功击退了德军两次试探性的登陆尝试,这无疑助长了井上及其部下的气焰,自信能将这座遍布岩洞和丛林的岛屿,变成一枚深深钉入德国太平洋防线侧翼的、难以拔除的楔子。
1919年8月5日,清晨。
德军对比阿克岛的第三次,也是决心最为坚决、计划最为周密的一次进攻,在黎明时分拉开了帷幕。
这一次,不再是单纯依靠海军陆战队的血肉之躯进行强攻。首先出场的是海洋的巨兽“巴伐利亚”号战列舰(经过了紧急维修,主炮炸膛了,副炮能用)和“埃姆登”号轻巡洋舰。
它们庞大的舰体在泻湖外海一字排开,侧舷炮焰闪烁,350毫米和150毫米炮弹带着毁灭的呼啸,如同重锤般一遍遍砸在岛屿南部的日军预设阵地上,掀起冲天的泥土、碎石和破碎的植被,巨大的爆炸声连绵不绝,仿佛要将整个岛屿掀翻。
炮火准备尚未完全停歇,三架“游隼”俯冲轰炸机便如同发现猎物的猛禽,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越来越尖锐的俯冲啸音,从云端垂直扑下,将几处暴露的日军机枪阵地和疑似指挥所,精准地化为一个个燃烧的弹坑。
紧接着,在尚未散尽的硝烟和清晨的海雾掩护下,由老朋友卡尔·沃尔夫上尉率领的“狼人”部队一个精锐排作为锋利的刀尖。
引导着两个连的德国海军陆战队主力,乘坐登陆艇,在岛屿南侧一处被侦察判定为日军防御相对薄弱、但遍布暗礁和红树林的滩头,发起了凶猛的突击。
沃尔夫和他的“狼人”们再次证明了其远超常规部队的价值,他们如同真正的丛林幽灵,利用烟幕弹和茂密植被的天然遮蔽,悄无声息地渗透、迂回。
用加装消音器的MP18/I冲锋枪和锋利的战斗匕首,干净利落地清除了滩头后方几个极其隐蔽、足以给登陆部队造成巨大伤亡的火力点和狙击位,为后续主力部队抢滩登陆,撕开了一道宝贵的血路。
战斗从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日军抵抗异常激烈,他们放弃了滩头阵地,转而退入错综复杂的石灰岩洞穴网络和茂密的蕉林、灌木丛中,利用每一个天然的掩体,进行着逐寸土地的殊死争夺。
子弹在枝叶间呼啸穿梭,手榴弹在岩洞中爆发出沉闷的回响,然而,面对德军在舰炮和空中支援下的绝对火力优势,以及“狼人”小队精准而致命的“拔点”作战,日军的防线如同被蚁群啃噬的堤坝,开始一步步地后撤。
至8月7日傍晚, 持续三天的激烈战斗后,残余的日军已被压缩到了岛屿北部一片极其狭小、遍布岩洞和峭壁的区域。
他们的指挥部,就设在一个入口狭窄、内部却颇为深邃的石灰岩主山洞里,井上雄太少佐身上沾满了泥土和干涸的血迹,军服破损,昔日梳理整齐的头发也散乱不堪。
他明白,败局已定,突围无望,连续发出的求援电报如同石沉大海,得不到任何回应。弹药即将耗尽,士兵们疲惫不堪,伤亡惨重,伤员痛苦的呻吟声在洞穴中回荡,更加重了绝望的氛围。
一股属于失败者的绝望,混合着一种扭曲到极点的报复心理,在他和身边几名同样眼神狂乱、充满血丝的军官心中,如霉菌般疯狂滋生、蔓延。
“诸君!”井上雄太猛地拔出他的军刀,刀身在洞穴内昏暗的马灯下反射着幽冷的光,他对着围绕在身边、仅存的几十名形容枯槁、眼神空洞而闪烁着疯狂光芒的残兵。
声音嘶哑地咆哮,如同受伤的鬣狗在做最后的嘶鸣,“为天皇陛下献身,七生报国的时刻,已经到了!”
他停顿了一下,浑浊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麻木或亢奋的脸,语气变得更加阴狠和怨毒:“但是!在光荣的玉碎之前,我们必须要让那些愚蠢、卑劣的土着猪猡,用他们肮脏的血,彻底认清背叛大日本帝国、协助德国鬼子的下场!他们的不忠,必须用死亡来清洗!要用他们的哀嚎,来祭奠我们牺牲的英灵!”
他所谓的“背叛”,证据荒谬而残忍,仅仅是因为岛上的土着村民在德军进攻时,没有按照日军强征劳役的要求提供足够的人力和食物。
甚至据传言,有村民为了2块面包和一种叫咖啡的东西给渗透的德军“狼人”大队,指出了通往日军侧翼山洞的一条隐秘小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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