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昆仑基地的星港在星守者舰队返航时沸腾了。守山人的孩子们举着绘有星舰图案的木牌,沿着舷梯两侧排成长队,他们的歌声混着灵脉风穿过星港,像串被阳光晒暖的铃铛。陈默走下青灵号时,最前面的小女孩突然将一朵缠着红绳的星守花塞进他手里,花瓣上还沾着晨露,在他掌心微微颤动。
“老祭司说,这是‘归航花’。”小女孩的羊角辫上别着冰灵谷的冰晶发卡,那是沈凝霜前几日送的礼物,“花开的时候,远行的人就会回家。”
陈默的指尖抚过花瓣,星守花的金色花蕊突然绽放,露出里面嵌着的细小星晶——是艾力克特意打磨的星守者灵晶碎片,折射着星港的灯火,像把碎掉的星空藏在了里面。他忽然想起在死寂星云看到的苏清晏虚影,眼眶微微发烫。
“庆典的篝火已经烧起来了。”沈凝霜的冰链在星舰货舱口缠绕成环,将灵藤培育舱一一固定。她的发间别着枚星守者样式的银簪,是艾力克赠送的谢礼,“守山人的酿酒师特意酿了‘灵脉春’,说要敬所有活着回来的人。”她的冰翼在背后轻轻扇动,带起的气流吹落了陈默肩头的星尘,“你看,星守花在你手里开得最盛。”
庆典的篝火堆在基地广场中央垒成了塔状,底层垫着星陨铁碎片,中层码着灵脉木,顶端插着面绣有青灵仙印的旗帜。艾力克穿着守山人为他缝制的麻布长袍,正被一群修士围着问东问西,他的灵晶在火光中闪烁,星蓝色的眼瞳里满是新奇:“母星的庆典从不用篝火,”他指着跳跃的火苗,“但这种温暖……比星核能量更让人安心。”
林晚星正蹲在篝火旁,小心翼翼地将星守花的种子撒进特制的陶盆。火光在她眼角的细纹里跳动,她的指尖沾着灵脉泥土,每撒一粒种子就轻声说句什么。陈默走近时才听清,她在念那些牺牲战士的名字:“李大哥喜欢喝酒,等花开了,我就把花瓣泡进酒里……”
陶盆里的种子突然破土而出,嫩绿色的芽尖顶着金色的种皮,在火光中舒展。林晚星的光系异能顺着指尖涌入土壤,嫩芽瞬间长到半尺高,开出一朵朵迷你星守花,花瓣上的星图纹路竟组成了战士们的模样。
“它们在回应你。”陈默的声音很轻,怕惊扰了这奇妙的瞬间。
林晚星抬起头,眼眶通红却笑着摆手:“是他们舍不得走呢。”她摘下一朵最小的花,别在苏清晏的灵骨盒旁,“你看,清晏长老也在。”
陆明远的机械臂举着个巨大的投影装置,将死寂星云的净化画面投射在岩壁上。灵藤的绿色在暗紫色星云中蔓延,孢子弹炸开的金光像节日的烟花,围观的修士们不时发出惊叹。“最后那个邪巢母舰的爆炸画面,我加了慢放和配乐!”他的机械眼闪烁着兴奋的红光,“联军指挥官说要把这段视频作为星守者军校的教材,名字我都想好了,叫《地球守护者的逆袭》!”
苏小峰的纯灵长剑斜靠在投影幕旁,剑穗的星盘正与岩壁上的星图产生共鸣。他手里捧着本泛黄的笔记,是从艾力克那里借来的星守者古文献:“你看这段,”他指着其中一页的星图,“清晏长老的笔记里画过一模一样的符号,说这是‘虚空之钥’的印记。”笔记的空白处,苏清晏用朱砂画了个小小的青灵仙印,与文献上的符号完美重合。
韩风的雷纹披风在篝火旁铺开,上面摆满了联军赠送的纪念品:刻着星系坐标的金属牌、嵌着灵脉结晶的徽章、用外星木材做的小摆件。他正给年轻修士们讲死寂星云的战斗细节,说到灵械战机撞向邪巢母舰时,声音突然低了下去:“第三小队的队长……最后传回来的画面,是他笑着按下自爆按钮的样子。”
陈默的青灵仙印在此时突然发烫,绿光顺着掌心流入篝火,火苗瞬间窜高丈余,在夜空中组成巨大的星图。星图的中心,一个从未见过的螺旋星系正在缓缓旋转,星系的核心处,一颗暗紫色的星球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是‘虚空议会’的母星。”艾力克的声音突然变得凝重,他的灵晶与星图产生共鸣,“星守者的古文献记载,邪魔主上只是议会的先锋,真正的力量藏在这颗‘死寂之星’里。”他的指尖划过星球的投影,“青灵仙印会自动感应议会的能量,这说明……他们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
篝火旁的喧闹瞬间安静下来。修士们望着星图上的暗紫色星球,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凝重。陈默的指尖抚过青灵仙印,玉佩的绿光中浮现出一段模糊的影像:无数星球在黑暗中熄灭,一个由暗紫色能量组成的议会正在狂笑,他们的脚下,跪着瑟瑟发抖的文明领袖。
“艾力克,文献里有没有提到如何对抗他们?”陈默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平静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艾力克的灵晶投射出文献的最后一页,上面画着七把钥匙插入星球的图案,钥匙的形状与青灵仙印完全一致:“议会用七个文明的灵脉核心铸造了‘虚空之锁’,锁住了死寂之星的能量。”他的星蓝色眼瞳里闪过一丝忧虑,“但现在,六把钥匙已经被他们夺回,只剩最后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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