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男提出疑问时,叶霖立刻否定了这个猜测,她的视线仿佛穿透了墙壁,观察着外界:“不,无人机传回的广义现实稳定指数在正常阈值内波动。这不是典型精神污染导致的时间感错乱类型。”她的判断基于更宏观的数据监测。
“那你们要怎么监测这一类参数?”苏染忍不住问道,作为医生,她习惯于依赖可量化的数据。
向杰接过话头,试图用相对容易理解的方式解释:“简单来说,就是监测一个区域内‘可能性’的活跃度,或者说,‘叙事’的凝聚力。当集体的想象、恐惧或者某种强烈的意念形成一个足够强烈的‘缝隙’或‘模板’时,某些异常就会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迫不及待地钻进来显现。”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不愉快的往事,语气略带嘲讽,“就像我的前妻,总能精准找到我今晚到底有没有出去喝酒。”
对于这种过于抽象的解释,程墨已经放弃了吐槽。他更关心实际线索。他走到苏染面前,出于礼貌地询问了几句,然后接过了那本厚厚的工作日志,仔细翻阅起来,试图从苏染的记录中找到时间紊乱的规律或起点。
与此同时,叶霖将注意力转向了始终沉默的“刘远”。她走到少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声音清冷但没有逼迫感:“刘远,你是什么时候来到镇上的?在事情发生前,你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声音吗?”
化名“刘远”的刘浩,将头埋得更低,身体微微颤抖,用细若蚊蚋、带着哭腔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我不记得了……好多雾……有东西在叫……我怕……”他完美地扮演着一个受惊过度的少年,将所有问题都推给了恐惧和“不记得”。
就在这时,老赵似乎从时间错乱的冲击中稍微回过神,他看向向杰,问出了一个更迫在眉睫的问题,脸上带着深深的困惑和后怕:“你们……你们开车进来的时候,没遇到什么吗?”
陈男回答道:“没有遇到什么特别奇怪的情况。”除了镇子本身的死寂和那些静止的人。
“那真是奇怪了……”老赵喃喃道,脸上血色尽失,“我们……我们不管用什么方式,都出不去。”
“什么意思?”向杰追问。
“不管怎么样,我们最后都会回到镇上!”老赵的语气带着绝望,“开车、走路,甚至试过蒙着眼睛让人带路……进了老路或者上了高速,绕来绕去,最后总会看到镇口的牌坊!就像……就像鬼打墙!”
“我得去实验一下。”
“我们一起,你们不熟路。”老赵追上出门的向杰,陈男也紧随其后。
在他们出门后,有些不自在的苏染搓着手问着专心致志的程墨:“请问你们是什么部门啊?”
“你可以理解为处理这方面事情的专家,我是她们请来的临时工,程墨指了指一旁的叶霖。”
“具体发生了什么你有眉目吗?”程墨问道,眼睛仔细的看着笔记的内容。
“镇上不对劲就是从那两个孩子失踪开始的,后来开始有一些人出现了非常奇怪的症状,就是三号的日志开始,我都记下来了。”
听到这个叶霖也探了过来和程墨一起看着。
听到这里,原本在一旁安静站立的叶霖也走了过来,站在程墨身侧,清冷的目光落在摊开的日志上。两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苏染的记录上。
程墨快速翻阅着。苏染的记录非常详细,带着医务工作者的严谨:
10月4日: 王姓妇人(失踪儿童小强的母亲)来诊所,主诉严重失眠、幻听,称总听到“沙沙”声,像是有东西在墙上爬。检查未见明显生理异常。情绪极度焦虑。
10月5日: 多名镇民反映类似症状,失眠、焦虑、食欲不振。李姓老汉声称在自家水缸倒影里“看到一条漆黑的蛆游动”(水蛭?)。
另外他们都说镇上中学又失踪了好几个孩子。
开始有游客匆忙离开,说这里不对劲。
10月6日: 出现集体性嗜睡症患者,数人陷入难以唤醒的沉睡,生命体征平稳但很多人都有梦呓的症状。
10月7日: 部分镇民开始出现“静止”前兆,动作变得迟缓,反应迟钝,眼神空洞。对外界刺激反应微弱,然后开始控制不住的走进山里。
10月8日及之后: 那些被带回家的人十分暴躁,控制不住地想要离开这里。记录显示,苏染试图用各种医学手段刺激患者,均无效。她和老赵成为了少数还能自由活动的人,并开始尝试向外界求救,但通讯时断时续,最终完全中断。日志也提到了找到“刘远”的过程,描述与老赵所言一致——躲在民宿,受到严重惊吓,言语不清。
程墨和叶霖快速交换了一个眼神。苏染的记录清晰地勾勒出了一条发展脉络:从精神层面的干扰(失眠、幻听、焦虑),发展到生理层面的异常(嗜睡),最终让人走向那座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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