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村的‘山魄’!”刀疤脸汉子的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敬畏,以及对外人提及此物的强烈不满,“保佑我们风调雨顺,山货丰收的!外乡人不要乱看,更不要乱问!赶紧走!”
“山魄……”陈科低声重复了一遍,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
他能感觉到,那石像并非死物,其中凝聚着一种极其微弱、却与整片山脉地气隐隐相连的古老意念。
它确实在吸收着村民的香火愿力,但也似乎在……镇压着什么。
而最近,这种平衡似乎被打破了,石像内部的气息躁动不安,连带着整个村庄的气场都显得有些紊乱。
刘芯彤也察觉到了气氛的诡异。
村民们的过度警惕,对这尊奇怪石像的崇拜,以及陈科凝重的神色,都说明这个村子不简单,而且很可能与他们要找的“古老遗物”有关。
她正想再试着沟通,看看能否套出更多信息,比如最近是否有其他“外人”来过,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从村子深处传来:
“石头,带他们过来吧。”
被称为石头的刀疤脸汉子一愣,回头望去,脸上露出恭敬的神色,犹豫了一下,才不情不愿地对陈科和刘芯彤摆了摆头:“算你们运气好,长老要见你们。跟我来,别乱看,别乱动!”
陈科与刘芯彤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村子里的路是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两旁的石屋窗户很小,偶尔能看到从窗缝后投来的、带着好奇与戒备的目光。
整个村子安静得过分,连狗吠声都听不到。
长老的屋子在村子最里面,也是最大的石屋之一。
屋里光线昏暗,弥漫着草药和烟火混合的浓烈气味。
一个须发皆白、脸上布满深深刻痕般皱纹的老者,裹着厚厚的、油光发亮的羊皮袄,坐在火塘边。他的眼睛浑浊,但偶尔开阖间,却有一种洞察世事的精明。
“坐。”长老指了指火塘边的两个树墩凳子,声音如同被砂纸磨过。
陈科和刘芯彤依言坐下。
长老没有急着问他们的来历,只是用那双浑浊的眼睛仔细地打量着他们,尤其是陈科。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口,话语如同从很深的地方挖出来:“你们身上的‘气’,和前几天闯进山里那伙‘外人’不一样。他们身上是‘掠夺’的味道,像山火。你们……更沉静,像山里的雾。”
陈科心中一动,知道找对了方向:“前几天?一伙外人?他们做了什么?”
长老深深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仿佛更深了:“他们去了禁地,‘山魄’沉睡的地方。从那以后,‘山魄’就发怒了……地动,山石滚落,林子里的动物也焦躁不安……我们供奉了双倍的祭品,还是安抚不住。”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村中央石像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忧虑和恐惧:“‘山魄’守护了这片山林和我们村子不知道多少年……它要是真的怒了,我们……我们都得死。”
他的话语带着原始的恐惧和对未知力量的绝对敬畏。
刘芯彤立刻抓住了关键信息:“长老,您说的那伙外人,大概有多少人?有什么特征?他们现在还在山里吗?”
长老摇了摇头:“七八个,都穿着一样的黑衣服,动作很快,带着些稀奇古怪的仪器。他们进了禁地深处,就没再出来……但‘山魄’的怒火,说明他们肯定做了些什么。”
陈科沉默片刻,忽然问道:“那尊石像,真的是‘山魄’吗?还是……它在镇压着别的什么东西?”
长老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极度的惊骇,他猛地盯着陈科,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就在这时——
“咚!咚!咚!”
村外突然传来了急促而沉闷的鼓声!
那鼓声带着一种原始的、令人心悸的节奏,瞬间打破了山谷的寂静!
长老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而踉跄了一下,他指着外面,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
“‘山魄’发怒了!你们……你们是不是为此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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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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