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干什么。” 阿史那隼摊了摊手,故作无辜,但眼神却锐利如刀,“我只是想好心提醒王兄一句,下次……动静最好弄小一点。王兄应该比谁都清楚,勃日帖对云妹妹是何等痴心妄想。若是让他知道,他视若珍宝、心心念念的未婚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正被王兄你……呵呵……”
他发出意义不明的笑声,继续道,“你说,那个被戴了绿帽子还不自知的莽夫,会不会一怒之下,干脆调转马头,跟南月的洛九曦联手?到那时候……”
他故意停顿,欣赏着阿史那顿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才慢悠悠地补充道:“您这北狄王的位置,恐怕就真的坐到头了。”
看着阿史那顿阴沉得几乎要滴水的脸,阿史那隼语气一转,带着一种施舍般的、令人作呕的“大度”:“不过嘛……王兄若是肯割爱,将云妹妹许配给小弟我,那你们之前发生的那些……嗯,‘不得已’的事情,小弟我倒是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咱们才是血脉相连的亲兄弟……”
“你——!” 阿史那顿胸口剧烈起伏,一股混杂着羞辱、愤怒和一丝被戳破秘密的恐慌直冲头顶,让他脸上的肌肉都扭曲起来!
一个阿史那云!
他原本以为只是生孩子的工具,甚至是私下里满足他扭曲欲望的禁脔,却没想到,竟成了左右北狄局势、被这两个豺狼般的东西争相惦记的祸水!
这让他感觉自己的权威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和玷污!
王帐之内,暗流汹涌,杀机四伏。
阿史那隼那番夹杂着威胁与嘲弄的话语,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阿史那顿本就因战败和内部掣肘而紧绷的神经。
尤其是对方提及阿史那云时那轻佻暧昧、仿佛洞悉一切的语气,更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了他最为隐秘和不堪的痛处!
“滚!” 阿史那顿猛地一拍桌案,实木的案几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额角青筋暴起,眼中布满了血丝,指着帐门对阿史那隼厉声咆哮,“给本王滚出去!”
阿史那隼看着他那副濒临失控的暴怒模样,非但不惧,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场景,嘴角那抹恶劣的笑容愈发扩大。
他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皮袍袖口,意味深长地看了阿史那顿一眼,不再多言,转身哼着不成调的北狄小曲,悠然自得地离开了王帐。
帐帘落下的瞬间,阿史那顿猛地将案几上的杯盏、地图、令箭统统扫落在地!
噼里啪啦的碎裂声在空旷的王帐内回响,如同他此刻崩裂的心境。
粗重的喘息声在帐内弥漫,他像一头被困住的受伤野兽,暴躁地来回踱步。
耻辱!愤怒!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被看穿后的恐慌!
勃日帖那个莽夫……若是他也知道了……
不行!绝对不行!
阿史那云……阿史那云!都是因为这个女人!
一股邪火混合着无处发泄的暴戾,猛地冲上他的头顶。
他需要发泄,需要重新确认自己的掌控力,需要在那具年轻的、象征着失败与屈辱的身体上,找回他作为北狄王的威严!
他像一阵黑色的旋风,猛地转身,大步冲向王帐后方那处被重兵把守、隔绝内外的营帐。
那处华丽的囚笼内,阿史那云蜷缩在厚厚的毛皮褥子里,脸色苍白,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
连日来的囚禁与折磨,早已让她形销骨立,昔日草原明珠的光彩黯淡得几乎看不见。
帐外传来的任何一点响动,都能让她如同受惊的小鹿般浑身一颤。
帐帘被粗暴地掀开,阿史那顿高大的、带着浓重酒气和戾气的身影笼罩了她。
阿史那云惊恐地睁大眼睛,下意识地往后缩去,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呜咽:“不……不要……”
她的恐惧和抗拒,此刻在阿史那顿眼中,却成了最好的催化剂。
他狞笑着上前,一把扯开她身上用以蔽体的毛皮……
与此同时,并未走远的阿史那隼,正倚在自己的马鞍旁,看似漫不经心地擦拭着心爱的弯刀。他的一名心腹护卫悄无声息地靠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阿史那隼擦拭弯刀的动作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随即化为冰冷的讥讽和果然如此的了然。
他挥了挥手,让护卫退下。
“看来,我们的王兄,是彻底不打算要他那张脸了。” 他低声自语,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也好……这样,才更有意思。”
他翻身上马,最后望了一眼那顶象征着北狄最高权力的王帐,眼神冰冷。
他知道,北狄的天,快要变了。
而他,阿史那隼,必将在这乱局中,攫取最大的利益!
他勒转马头,带着自己的亲卫,朝着左贤王部落的方向疾驰而去,不再回头。
王帐深处,那令人窒息的压迫与绝望仍在继续。
不知过了多久,阿史那顿才带着一身餍足与未散的暴戾之气,从阿史那云的营帐中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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