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金属外壳触碰到林晚的视线,让她浑身一颤。
沈聿深直起身,指尖随意地划拉着屏幕,目光落在“周扬”的名字和那条简短的“我没事”上,眼神幽深难测。他抬眸,看向面无人色的林晚,声音低沉平静,却字字如冰锥:
“需要我教你怎么处理垃圾短信吗,沈太太?”他的语调甚至称得上“温和”,但那无形的压力却足以将人碾碎。“还是说,你对这位几个小时前才抛弃你、让你穿着婚纱在暴雨里等死的周先生,依旧……旧情难忘?”
“旧情难忘”四个字,被他咬得极轻,却带着一种淬毒的讥讽,狠狠刺穿了林晚的心脏。
“不!不是的!”巨大的恐惧让她终于找回了声音,带着哭腔,急切地想要解释,“我没有!我只是……只是他发短信来问,我……我只是告诉他我没事!我什么都没答应!我……”
“嘘——”沈聿深竖起一根食指,轻轻抵在自己冰冷的薄唇上,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个动作优雅却充满了绝对的掌控意味,瞬间扼住了林晚所有的话语。
他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气场压得林晚几乎窒息,不由自主地后退,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沈聿深拿着她的手机,屏幕的光映着他深邃的侧脸,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如同掌控生死的冷酷神只。他微微低下头,冰冷的呼吸几乎拂过林晚的额头,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审判意味:
“林晚,看来书房里的‘第一课’,你根本没记住。”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刺入她慌乱的眼睛深处,“契约第四条,第五条,需要我再给你念一遍吗?‘恪守本分’、‘不得有任何损害甲方声誉或利益的行为’、‘绝对服从’……而你,在我刚刚花钱救了你母亲命的时候,转头就迫不及待地联系你的前未婚夫?”
他的声音陡然转冷,如同淬了冰:“告诉我,这是什么行为?嗯?”
林晚被他逼得无处可逃,巨大的恐惧和屈辱让她浑身发抖,眼泪汹涌而出,却死死咬住嘴唇不敢哭出声。
“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沈聿深直起身,眼神彻底冰冷下去,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失望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冒犯的怒意。“让你产生了可以在我眼皮底下玩小动作的错觉。”
他将林晚的手机随意地揣进自己西装内袋,动作流畅自然,仿佛那本就是他的所有物。“手机,暂时由我保管。沈太太需要冷静一下,好好复习一下协议条款。”他冷冷地宣判。
就在这时,温伯如同一个精准的钟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走廊尽头,快步走了过来。他对着沈聿深恭敬地微微躬身:“先生,林夫人已转入ICU特护病房。张律师那边的手续都已办妥。病房已经安排好。”
沈聿深的目光甚至没有从林晚惨白的脸上移开,只是随意地挥了下手。
温伯会意,转向林晚,依旧是那副刻板到极致的腔调:“林小姐,夫人暂时无法探视,您需要休息。请随我去病房。”
林晚猛地看向ICU紧闭的大门,巨大的渴望让她几乎想冲过去,哪怕只是隔着玻璃看一眼母亲。但沈聿深冰冷的视线如同枷锁,温伯毫无感情的话语更像一道不可违抗的命令。
“我……我想看看我妈妈……就一眼……”她哀求地看向沈聿深,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
沈聿深眼神淡漠,没有任何波澜。“温伯的话,没听见?”他的语气平淡,却带着绝对的威压,“你需要的是休息,不是添乱。或者,你更想现在就支付昨晚‘记账’的利息?”
“利息”两个字,像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住林晚的脖颈。她所有的哀求被死死堵在喉咙里,只剩下绝望的呜咽。她不敢再坚持,只能死死咬着下唇,鲜血的腥味在口中弥漫,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最后深深地、无比眷恋地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象征着母亲生死的大门,然后,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地跟在温伯身后,离开了这条充满希望与绝望交织的走廊。每一步,都沉重得如同踩在刀尖上。
温伯将她带到同楼层的一间高级单人病房。房间宽敞明亮,设施齐全,更像一个奢华的酒店套房,但冰冷的消毒水气味和窗外医院的景象提醒着林晚身处何地。
“林小姐,请休息。有任何需要,按呼叫铃。”温伯公式化地说完,便转身离开,关上了门。
房间里只剩下林晚一个人。她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楼下是医院忙碌的停车场和行色匆匆的人群。而在更高层的某个方向,她的母亲正躺在冰冷的仪器中间,生死未卜(虽然手术成功,但ICU的未知依旧让人恐惧),而她,连靠近一步的资格都没有。
她缓缓滑坐在地毯上,背靠着冰冷的玻璃。被沈聿深夺走的手机,周扬那条如同毒蛇般的短信,还有沈聿深那冰冷的审判和“利息”的威胁……所有的一切在她脑海中疯狂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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