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谢怀蝶感觉自己最后一点力气也耗尽了。大脑像一团被水泡发的棉花,沉重又混沌。他沉默地收拾好餐盘,起身离开。
不出所料,那个粘人精也立刻放下筷子,跟了上来。
谢怀蝶连瞪他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不动声色地加快脚步,想甩开身后的人。许知夏也默契地加快了步伐,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算了。谢怀蝶在心里放弃挣扎。骂人需要能量,而他现在最缺的就是能量。
症状发作时,连维持基本的社交表情都是一种奢侈,更别提耗费心神的争吵。他现在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缩起来,让这阵强烈的眩晕和疲惫感过去。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照在他身上,非但没有带来暖意,反而让他觉得皮肤发烫,头更晕了。刚吃完饭的胃里沉甸甸的,却泛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气,让他很不舒服。
他必须尽快离开这人多眼杂的食堂。
走到教学楼楼下,身后的脚步声终于停了。许知夏转向了一楼的男厕所。谢怀蝶心里松了口气,总算能暂时摆脱这无处不在的“监视”了。跟到厕所里?那不成变态了。
他原本打算去厕所隔间抽根烟,用尼古丁强行提神,压下这阵难以忍受的昏沉和不适。他习惯性地伸手去摸校服口袋——平时烟盒和打火机都放在这里。
空的。
他愣了一下,又把两个口袋翻出来,确实空空如也。
不可能。他早上出门前明明检查过,带了两盒新的。
他不死心,又摸了摸裤子的后袋,还是没有。
谢怀蝶站在厕所门口,愣住了。
他的烟呢?
哪儿去了?!
一种莫名的焦躁感混合着身体的不适涌了上来。烟是他的镇定剂,尤其是在这种情绪和身体双重低谷的时候。现在连这点慰藉都找不到了。
他皱着眉,努力回想。最后一次确认烟在身上是什么时候?好像是……体育课去树下睡觉之前?他记得当时摸了摸口袋,硬硬的盒子还在。
然后呢?
然后他睡着了。
睡着之后……
谢怀蝶的瞳孔微微收缩。
睡着之后,许知夏过来了。就坐在他旁边看书。
一个荒谬又让他后背发凉的念头不受控制地冒了出来——
难道……是许知夏?
在他睡着的时候,拿走了他的烟?
为什么?
他站在那里,午后的阳光透过教学楼的大门照进来,在他脚边投下短短的影子。厕所里传来隐约的水声,是许知夏在洗手。那人又跟过来了!
谢怀蝶却感觉周身泛起一丝寒意。他丢失的不仅仅是一盒烟,更像是一直以来某种心照不宣的平衡被打破了。许知夏的这些举动,越来越超出他所能理解和控制的范畴。
他盯着厕所门口的方向,眼神复杂难辨。
几秒后。
谢怀蝶胸口那股无名火混合着身体的不适,像汽油遇上了火星,“轰”地一下炸开。他几步冲到最里面的隔间,抬脚就踹在了门板上!
“砰——!”
巨大的声响在相对封闭的厕所空间里回荡,震得其他隔间里瞬间鸦雀无声,连水龙头滴水的声音都清晰可闻。里面的人估计被这动静吓得不轻,连大气都不敢出,更别提开门查看了。
谢怀蝶根本没理会其他人,他踹开门后,目光死死锁定了正站在洗手池前慢条斯理擦手的许知夏。他几步冲过去,带着一身低气压,直接伸手摊到对方面前,声音因为压抑着怒火而显得有些沙哑:
“许知夏!烟还我!”
许知夏擦手的动作没停,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地反问:“什么?”
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更是火上浇油。谢怀蝶往前逼近一步,几乎要贴到许知夏身上,咬牙切齿:“我他妈今天就接触过你,不是你拿的还是谁?”
“我又不抽烟。”许知夏终于擦干了手,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这才抬眼看向他,眼神平静无波,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不信,你让我翻翻!”谢怀蝶被他这态度激得彻底没了耐心,语气强硬。
他本以为许知夏会拒绝,或者至少会有点反应。然而,许知夏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极其配合地、甚至带着点无所谓地,把刚刚擦干的手抬了起来,双臂微微张开,做出了一个任他搜查的姿态。
“查吧。”
“……”谢怀蝶被他这过于坦荡的反应弄得一愣,但箭在弦上,他也不可能这时候退缩。他抿紧唇,带着点豁出去的架势,伸手就朝许知夏的校服裤兜摸去。
左边的口袋,摸到几颗硬硬的水果糖,还有一支笔。右边的口袋,只有几张折叠整齐的纸巾。裤子的后袋,空空如也。
什么也没有。
“艹?”谢怀蝶收回手,脸上是毫不掩饰的错愕和烦躁。怎么可能?他明明只接触过许知夏一个人!难道烟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他不死心地又仰头盯着许知夏的脸,试图从上面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心虚或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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