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三个人是同一年出生,有的五个人岁数相同,还有的两个是同月同日生,另外两个是同一时辰出生,年龄上的差别大多只是月份和具体时刻的不同罢了。就连他们自己,也记不清谁大谁小,就连贾母、王夫人以及家里的婆子、丫鬟们,也没办法细细分辨清楚,大家不过就是“弟”“兄”“姊”“妹”四个字,随意地叫着。
现在,香菱正一门心思地想学作诗,可又不敢太频繁地打扰宝钗请教。正巧这时,史湘云来了。史湘云向来是个爱说爱笑的性子,哪里受得了香菱虚心向她请教诗歌之事,一下子就来了兴致,不分白天黑夜地和香菱高谈阔论起诗歌来。
宝钗见状,笑着打趣道:“我可真是被你们吵得受不了啦。一个女孩子家,整天把诗当作正经事儿来讨论,让那些有学问的人听见了,反倒会笑话咱们不守本分呢。本来一个香菱就够让我头疼的了,现在又添上你这个话匣子,满嘴里念叨的都是什么‘杜工部之沉郁,韦苏州之淡雅(杜甫诗风的沉郁顿挫,韦应物诗风的淡雅清新)’,还有什么‘温八叉之绮靡,李义山之隐僻(温庭筠诗风的绮丽秾艳,李商隐诗风的隐晦曲折)’。眼前就有两个现成的诗人你们不请教,偏要提那些已经去世的人做什么!”
湘云一听,赶忙笑着问道:“是哪两个?好姐姐,你快告诉我。”
宝钗笑着打趣道:“一个是痴心学诗的呆香菱,一个是爱说爱笑的疯湘云。”
湘云和香菱听了,都忍不住大笑起来。
大家正聊着天,就看见宝琴走了进来。她身上披着一件斗篷,光彩夺目,金翠交相辉映,让人一时看不出是什么材质。
宝钗见状,连忙问道:“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漂亮的斗篷?”
宝琴笑着回答:“因为下起了小雪珠,老太太特意找了这件斗篷给我。”
香菱好奇地凑上前去仔细瞧了瞧,赞叹道:“怪不得这么好看,原来是孔雀毛织成的!”
湘云在一旁插话道:“哪里是孔雀毛?这是用野鸭子头上的毛做的。看来老太太是真的疼你,这么疼宝玉,都没见他穿过这样的斗篷。”
宝钗听了,感慨道:“真是应了那句俗话,‘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也没想到她这会子会来,既然来了,又有老太太这么疼她。”
湘云接着说道:“你除了在老太太跟前,就是在园子里玩,这两处地方,你只管尽情地玩笑吃喝。要是到了太太屋里,太太在的话,你就和太太多说笑一会儿,多坐坐也没关系;要是太太不在屋里,你就别进去了,那屋里人多,心思也坏,都是想害咱们的。”
这话一出,把宝钗、宝琴、香菱、莺儿等人都逗笑了。
宝钗笑着打趣道:“说你没心眼吧,你倒还挺有心;虽然有心眼,可这嘴也太直了。我们这个琴儿啊,就有点像你。你天天嚷嚷着要我当你亲姐姐,那我今天就让你认她当亲妹妹好了。”
湘云又盯着宝琴看了好一会儿,笑着说道:“这件衣裳也就只配她穿,别人要是穿了,实在是不相配。”
正说着,就瞧见琥珀走过来,笑着说道:“老太太发话了,让宝姑娘别对琴姑娘管得太严。琴姑娘年纪还小,就由着她性子来,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她要是想要什么东西,尽管去要,别有顾虑。”
宝钗赶忙站起身来,应承了这事,接着又轻轻推了推宝琴,打趣道:“你这小丫头也不知道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你赶紧去吧,可别觉得我们会委屈了你。我倒不信了,我到底哪点比不上你。”
正说着呢,宝玉和黛玉一同走了进来,宝钗还在那儿开着玩笑。这时,湘云笑着开口说:“宝姐姐,你刚才这话虽然是开玩笑,可还真有人是打心眼里这么想的呢。”
琥珀也跟着笑着打趣:“要说真心为此生气的,没有别人,就是他了。”说着,手指就指向了宝玉。
宝钗和湘云听了,都笑着反驳:“他可不是这样的人。”
琥珀又笑着接话:“不是他,那就是她了。”说着,手指又指向了黛玉。
湘云听到这话,便不再吭声了。宝钗赶紧笑着解释:“更不可能是她了。我的妹妹和她的妹妹一样。她喜欢得比我还疼呢,哪会生气?你可别信云儿在那儿胡乱瞎说。她那张嘴说出来的话可没什么真凭实据!”
宝玉向来就清楚黛玉有些爱使小性子的脾气,而且他还不了解近日黛玉和宝钗之间发生的事情。他正担心贾母疼爱宝琴,会让黛玉心里不痛快。如今听到湘云那样说,宝钗又这样回应,再仔细观察黛玉的神情语气,发现她不像往日那样,果然和宝钗所说的情形相符,这让宝玉心里十分烦闷,怎么也想不明白。
宝玉心里琢磨着:“她俩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关系,现在看这情形,关系居然比其他人还要好上十倍。”过了一会儿,他又看到林黛玉亲昵地喊着宝琴“妹妹”,连名字都不提,就像亲姐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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