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亲眼所见,确实触目惊心。
“大人。” 沈炼走到我身边,也蹲下洗脸,低声道:“有件事,卑职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应当禀报。”
“沈百户但说无妨。”
“是关于……社稷令。”
沈炼的声音压得更低,目光警惕地扫过不远处的李文柏兄妹和柱子,见他们距离较远,才继续道:
“卑职在粘杆处时,曾偶然听宫中老供奉提起过只言片语。
据说,太祖皇帝立国时,曾命高人铸造了四面‘社稷令’。
分赐四位辅国重臣或其家族,象征‘镇守四方,拱卫社稷’。
此令非金非玉,材质特殊,据说蕴含着大明国运的一丝气数,彼此间能遥相感应。
但具体有何神异,如何运用,早已失传,只当是前朝故物。
没想到……今日竟在李大人家传之物中得见其一。
而且,似乎与大人所持的……天子信物,有所感应?”
我心中了然,沈炼果然注意到了玉玺与社稷令的异常。
这也难怪,方才激战之时,玉玺异动,社稷令生光。
虽然短暂,但在场之人都非庸手,自然有所察觉。
“四块?不是三块吗?”我疑惑道。
沈炼也是一愣:“卑职听说是四块,不过也只是听说。”
我沉吟片刻,道:
“沈百户所言不差。
此物确有奇异,我亦不知其具体玄妙。
只是冥冥中感觉,此物与先帝所托,或许大有干系。
李兄家学渊源,祖上或许与太祖所赐有关。
此事暂且保密,待日后查明再说。”
沈炼深深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不再多问,只是低声道:
“卑职明白,只是……此物既现,恐怕会引来某些有心人的觊觎,大人还需小心。”
我点点头。
怀璧其罪的道理,我自然懂。
玉玺和社稷令,任何一件流传出去,都足以引起轩然大波。
如今两件聚于我手,既是机缘,也是莫大的风险。
我继续问道:“那沈百户可知另外三块的下落?”
沈炼摇了摇头:“两百多年了,当年的四位辅国重臣的后代,早已不明去向,或许到了南京后,可以向当地老臣打听一下。”
休息了约莫半个时辰,队伍再次启程。
越往深山走,道路越见荒僻,人迹罕至。
时值春夏之交,草木疯长,藤蔓缠绕,行进愈发艰难。
粘杆处的人轮流用刀开路,速度更慢。
更要命的是,我们携带的清水和干粮即将告罄。
伤员的伤势在炎热和颠簸下,有恶化的趋势。
一名重伤的黑衣人开始发烧,陷入昏迷,情况危急。
“必须尽快找到落脚点,补充食水,救治伤员。”沈炼眉头紧锁。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山林中传来野兽的嚎叫,更添几分阴森恐怖。
“沈百户,距离你说的老君观,还有多远?” 我问。
沈炼辨认了一下方向,又抬头看了看渐渐被暮色笼罩的山势,不确定道:
“按脚程和方位推测,应该不远了,只是这山林夜色中,难以辨认具体路径……”
“看!那边有火光!”
队伍前方担任斥候的一名黑衣人忽然低声回报,指着左前方山腰处。
众人精神一振,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
果然,在茂密的山林缝隙间,隐约可见一点微弱的火光,在渐浓的暮色中摇曳不定。
有火光,就很可能有人烟!
“小心靠近,探查情况。”沈炼下令。
两名黑衣斥候如同狸猫般悄无声息地没入林中,朝火光方向潜去。
约莫一炷香后,斥候返回,低声禀报:
“禀大人,百户。
前方山腰确有一处破败庙宇,看形制像是道观。
但已荒废,大半坍塌。
火光是从主殿残破处透出,里面似乎有人。
人数不多,听动静像是……流民或者溃兵,正在生火做饭,似乎也在歇脚。”
老君观?还是其他荒庙?里面是敌是友?
“过去看看,小心戒备。”我做出决定。
眼下我们急需休整和补给,哪怕有一线希望,也要冒险探查。
若是寻常流民,或许能交换些食水。
若是溃兵或匪类……说不得,只好再战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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