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老头的话:“夜里听到剑响,别睁眼。”可好奇心像藤蔓一样缠上来,越缠越紧。他悄悄从床上爬起来,没穿鞋,光着脚踩在地板上,冰凉的触感让他打了个哆嗦。卧室门没关严,留着一道缝,他慢慢挪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客厅看。
月光斜斜地从窗帘缝里钻进来,刚好打在沙发旁的地板上,而那柄桃木剑,正躺在月光里。剑鞘已经裂开了一道缝,剑身在里面微微颤动,每颤动一下,就发出一声“咔嗒”响。更让陈砚头皮发麻的是,缠枝莲纹的缝隙里,正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极了血,顺着木身往下流,滴在地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那液体流得很慢,却很执着,顺着缠枝莲的纹路蜿蜒而下,像是在画什么图案。陈砚的心跳得飞快,手紧紧攥着门框,指节都泛了白。他想推开门看看,可脚像被钉在原地,怎么也动不了。就在这时,剑身突然剧烈地颤动了一下,“咔嗒”声变得急促,暗红色的液体流得更快了,在地板上汇成了一小滩,而那滩液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细细的,长长的,像是头发。
“谁?”陈砚猛地喊了一声,伸手就去推卧室门。门“吱呀”一声开了,客厅里的“咔嗒”声戛然而止。他快步走到沙发旁,弯腰去看桃木剑——剑鞘好好的,没有裂缝,剑身安安静静地躺在剑鞘里,缠枝莲纹里没有暗红色液体,地板上也干干净净,连一点印记都没有。
“怎么回事?”陈砚拿起桃木剑,入手冰凉,和前几天被他压在身下时的温热完全不同。他翻来覆去地看,剑鞘光滑,剑身没有缺口,缠枝莲纹里只有些细小的灰尘,刚才看到的一切,就像一场逼真的梦。他摸了摸地板,也是干的,没有一点潮湿的痕迹。
难道真的是幻觉?陈砚皱着眉,把桃木剑放回书桌。他坐在椅子上,盯着桃木剑看了半天,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缠枝莲纹的花瓣好像比昨天多了一片?他赶紧翻出前几天拍的照片对比,照片里的缠枝莲是十二片花瓣,可现在书桌上的剑,缠枝莲却是十三片花瓣。他揉了揉眼睛,再看照片,还是十二片,再看剑,确实是十三片。
“不可能啊。”陈砚把照片放大,凑到眼前看,照片里的缠枝莲纹清晰可见,每片花瓣的形状都和现在的剑对得上,可就是少了一片。他又拿起剑,用手指数花瓣:一、二、三……十三。没错,是十三片。他心里发慌,把剑扔回书桌,起身去阳台抽烟。夜风从阳台吹进来,带着老小区特有的油烟味,他吸了一口烟,烟雾呛得他咳嗽,可心里的慌劲儿一点没减——那片多出来的花瓣,边缘好像还带着点红,像是用红墨水染过。
第二天一早,陈砚就把桃木剑带到了工作室。工作室在一个旧厂房改造的文创园里,地方不大,只有一张书桌、一个书架和一套拍摄设备。他把桃木剑放在拍摄台上,打开补光灯,准备拍段细节特写,好给明天的探灵视频做预告。
相机对准桃木剑,屏幕里的缠枝莲纹清晰可见,十三片花瓣在灯光下泛着暖光,昨天看到的暗红色液体和多出来的花瓣,好像又变回了正常的样子。陈砚松了口气,心想可能真的是自己太累,出现了错觉。他调整好焦距,刚要按下录制键,屏幕突然“滋滋”响了两声,接着就跳成了雪花屏,白色的噪点在屏幕上乱跳,刺得他眼睛疼。
“搞什么?”陈砚拍了拍相机,雪花屏没消失,反而更严重了,“滋滋”声里还夹杂着一阵电流声,像是有人在里面说话。他把耳朵凑到相机旁,仔细听着——电流声里确实有个声音,软软的,像女人的声音,在哼着什么调子,和他第二天晚上听到的哼歌声一模一样。
他心里一紧,赶紧关掉相机,等了几秒再打开。这次屏幕没跳雪花屏,可刚对准桃木剑,就弹出一帧模糊的画面。画面里是个昏暗的房间,墙上挂着褪色的红布,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背对着镜头站在布前,手里握着的,正是他手里这柄桃木剑。女人的旗袍是墨绿色的,领口和袖口绣着白梅,头发盘得一丝不苟,插着一支银簪。她一动不动地站着,像是在等什么人,可画面太模糊,看不清她的背影有没有动。
“啪!”陈砚吓得手一抖,相机摔在拍摄台上。他赶紧捡起相机,再打开时,屏幕恢复了正常,刚才的画面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他盯着相机屏幕看了半天,又看了看手里的桃木剑,缠枝莲纹安安静静的,没有任何异常,可他的手心却全是汗,连相机都快握不住了。
“肯定是相机坏了。”陈砚喃喃自语,把相机扔在一旁,不敢再拍。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桃木剑,心里第一次生出了退意——或许这剑真的有问题,不如明天把它送回去,还给那个老头。可转念一想,粉丝都等着看他探灵视频,要是现在把剑送回去,视频拍不成,账号数据肯定更差。他咬了咬牙,决定再等等,说不定只是自己太敏感,明天去了娘娘庙,拍了视频,一切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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