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心中焦急,他知道师尊性子就是这样,漂泊不定,很难被束缚。
但是,这一次,他手里有王牌!
他连忙上前一步,声音带着一丝急促,抛出了那个他确信师尊无法拒绝的理由:“师尊,请您听我说完!守望者里面……有您的儿子,您的亲生儿子!”
话音未落——
锵——!
一道乌光如同撕裂空间的闪电,骤然爆发,一柄通体漆黑、造型古朴、刀身缠绕着令人心悸的魔气的长刀,如同瞬移般,已然架在了江念的脖颈之上,刀锋上传来的冰冷刺骨的杀意,让江念的汗毛瞬间倒竖。
萧弋远脸上的醉意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冰冷和仿佛能将人灵魂冻结的森然,他死死地盯着江念,一字一顿,声音低沉而危险,仿佛来自九幽: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江念能清晰地感受到那绝世神兵上传来的恐怖力量,只要萧弋远心意一动,他瞬间就会身首异处,他强行压下心中的恐惧,咽了口唾沫,声音因为紧张而有些干涩,但语气却无比肯定:
“师尊……您的儿子,是不是叫……萧云深?”
萧弋远持刀的手微微一顿,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震惊,有怀疑,更有一丝被深埋了无数年的、不敢触碰的痛苦与希冀。
见到有戏,江念连忙抓住机会,语速飞快地解释道:“萧云深!今年十八岁,灵炼境巅峰,火系修炼者,他......他现在就在守望者组织之内,被重点培养,安全无虞,修炼刻苦,我敢用性命担保,他绝对是您的亲生儿子!”
萧弋远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他死死地盯着江念的眼睛,仿佛要从中辨别出谎言。
儿子……云深……那个他以为早已死在数年前那场灾难中的孩子……真的……还活着?在当初异兽的袭击之下,他又怎么会存活呢?他无数次在醉梦中见到那张稚嫩的脸庞,又无数次在醒来的空酒坛边承受噬心的悔恨与痛苦。
他之所以变得如此颓废潦倒,浑噩度日,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无法承受丧子和丧妻之痛。
“他……已经死了……”萧弋远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像是在说服江念,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或许……只是同名同姓罢了……”
“不!绝对不是!”江念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敢保证!他的长相,与您有七分相似...”
萧弋远眼中的冰冷渐渐被一种巨大的、几乎要将他淹没的复杂情绪所取代,有不敢置信、还有深不见底的愧疚……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收回了架在江念脖子上的魔刀。
锵,魔刀归鞘。
萧弋远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他仰头,将酒葫芦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然后长长地、带着无尽沧桑地叹了口气。
“好吧……”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就去……看看吧。或许……呢……”
他并没有亲眼见到儿子的尸体,只是当年那片被异兽肆虐过的废墟,让他绝望地认定了一切。
此刻,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愿意去相信,去抓住这根救命稻草。
江念见状,心中那块大石终于落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他连忙示意:“师尊,请上车,我们这就回去。”
萧弋远没有再说什么,默默地跟着江念,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车辆启动,引擎的轰鸣声打破了盆地的寂静,驶离了这片充满了奇遇与转折的冰湖。江念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色,心中感慨万千。
有时候,缘分真是奇妙无比,他苦恼了许久该如何寻找师尊、如何让组织有更好的环境等难题,竟然在这机缘巧合之下,以这样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迎刃而解了。
车辆穿过熟悉的荒原,远方,墟渊城那标志性的、如同巨兽骸骨般的废墟轮廓再次映入眼帘。
与离开时相比,江念敏锐地注意到,在守望者组织地表入口的附近,原本的荒地上,竟然搭建起了一片片相对整齐的简易房屋和帐篷,虽然依旧简陋,但排列有序,隐约有了一个小型聚居地的雏形。
看来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组织在初宇的带领下,并没有停止发展的脚步。
他的车辆在接近入口时被拦下。负责警戒的队员认出了他,在仔细核验了身份之后,才恭敬地放行。江念驾驶着车辆,缓缓驶入地下基地的通道。
他原本打算直接开车去往以前居住的B区宿舍,先安顿好师尊,再去找初宇汇报情况。
然而,当他的车行驶到原本B区前方的那个用作临时集结和停车的巨大空地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愣。
只见空地上,赫然停放着数十辆熟悉的大型车辆——正是乌天枭他们从罡煌城开来的那些,大量的人员正在空地上忙碌着,卸载物资,搭建临时居所,虽然有些混乱,但整体秩序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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