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林韬的生活节奏变得更加简单而充实。修炼《流云诀》,锤炼《流云散手》,偶尔尝试可控地引导那坑爹的能力,以及……警惕可能来自任何方向的窥视。
他甚至开始在睡觉时都保持一丝警觉,但那种被凝视的感觉自那晚之后,似乎消失了,再也没有出现。这反而让他更加不安,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为了更快提升实战能力,他不再仅限于独自练习,开始主动去外院的公共练武场。
练武场上总是有不少弟子在切磋较量。林韬通常都是在一旁仔细观察,学习别人的战斗技巧和武技应用,偶尔也会找一些实力相仿、看起来比较正派的弟子切磋。
起初,他淬体四重的修为和那套看起来毫无章法、似是而非的《流云散手》并不被人看好,甚至引来一些嘲笑。
“那是什么玩意儿?王八拳吗?”
“动作软绵绵的,这能打人?”
“听说他小比运气好才进了前二十,看来是真的。”
但很快,那些嘲笑声就渐渐消失了。
因为当他们真正与林韬交手时,才发现这套“王八拳”的难缠之处!
他的动作看似散乱,却总能恰到好处地隔开或偏转他们的攻击,步伐滑溜得像泥鳅,根本难以捉摸。而且他的反击往往出现在最意想不到的角度和时机,虽然力量不强,却极其刁钻,让人防不胜防。
几次切磋下来,不少淬体四重的弟子都在他手下吃了亏,甚至有两个四重巅峰的弟子,因为轻敌和大意,也被他凭借《流云散手》的巧妙和周旋,硬生生拖成了平手!
“邪门!太邪门了!根本打不实在!”
“他那套手法好像能卸力!”
“这到底是什么武技?从来没听说过!”
林韬用实际表现赢得了尊重,也让大家对他的《流云散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和好奇。当然,也引来了更多的关注。
这天,林韬正在与一名以腿法见长的四重后期弟子切磋。对方腿势凌厉,速度极快,给他造成了很大压力。他全神贯注,将《流云散手》运用到了极致,不断格挡、闪避、引导,寻找反击机会。
两人打得难解难分,吸引了周围不少弟子围观。
就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林韬为了避开一记扫堂腿,身体向后一仰,脚步一错,恰好退到了围观人群的边缘。
忽然,他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一个人。一股极其清淡的、仿佛初雪融化般的冷冽香气钻入鼻腔。
“抱歉!”他下意识地立刻道歉,稳住身形,回头望去。
被他撞到的是一个身穿浅蓝色衣裙的少女。
少女身姿挺拔,容颜清丽,一双眸子尤其引人注目——清澈、明亮,却带着一种仿佛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冷静和疏离,如同山涧寒泉,不染尘埃。她的气质与周围喧闹的练武场格格不入。
最奇特的是,她背上背着一个用灰色布套包裹着的、长长的物件,看起来像是一把剑,但形状又有些奇特。
林韬道歉后,少女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目光在他因为切磋而布满汗水和尘土的脸上停顿了极短的一瞬,那眼神平静无波,没有任何情绪流露,既没有责怪也没有在意。
她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道歉,然后便移开目光,继续安静地看着场中的切磋,仿佛刚才的小插曲从未发生。
林韬却愣在了原地。
就在刚才与那双眸子对视的瞬间,他心中莫名升起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
这双眼睛……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不是现实中见过的人,而是……某种印象……
电光火石间,他猛地想起来了!
水盆倒影中那双冰冷凝视他的眼眸!
虽然气质截然不同(水盆中的眼神更冷更空洞),但那双眼睛的轮廓和那种独特的清澈感,极其相似!
难道……是她?
林韬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死死盯着那个蓝衣少女,试图从她身上找到更多证据。
少女似乎感受到了他灼灼的目光,微微蹙了蹙秀气的眉头,再次侧过头来看向他,眼神中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和……淡漠的警告?
被她这么一看,林韬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连忙移开视线,心跳如鼓。
是她吗?那个几次三番窥视自己、昨晚又出声惊走赵虎的人?可她看起来如此年轻,似乎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怎么会有那么强的实力和诡异的手段?
还是说,只是巧合?只是眼睛长得像?
林韬心乱如麻,再也无心切磋,匆匆与对手打了个招呼,便退到了一边,假装休息,实则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着那个蓝衣少女。
少女似乎对场上的切磋并不太感兴趣,看了一会儿,便转身悄然离开了练武场,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林韬一眼。
林韬犹豫了一下,一咬牙,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他必须要弄清楚!这个少女,到底是不是那个神秘的窥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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