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剥茧、星火与利刃出鞘
境外城市,深度静默的安全屋。
时间在压抑的等待中流逝。李振(旅人)如同沉入深海的潜航器,关闭了所有主动信号,仅保留最低限度的被动接收功能,接收着“暗流”总部可能传来的指令或信息。他没有外出,依靠储备的压缩食品和水度日,大部分时间都在进行两件事:复盘与推演。
他将旧船厂行动的每一个细节,如同拆解精密仪器般反复拆解、审视。对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处布防的细节,都在他脑海中构建成一个动态的模型。他尤其关注那个自称“中间商”的白人男子。此人在交易被识破、爆发冲突后,虽然表现出了惊讶和愤怒,但其撤离时的呼喊指令(“他在里面!别让他跑了!”)以及后续组织搜索的态势,显示出他并非纯粹的商业掮客,更像是具备一定现场指挥能力的行动人员。
李振将截取的面部图像进行了更精细的处理,并尝试从几个模糊的角度,模拟构建其不同表情状态下的三维轮廓。同时,他仔细聆听了音频中所有背景杂音——远处隐约的海浪、风声、仓库内金属因温度变化产生的轻微“咔哒”声,以及……在冲突爆发前,似乎有一声极其短暂、几乎被忽略的、类似电子设备提示音的“嘀”声?
他将这段音频单独提取,进行降噪和频谱分析。那个“嘀”声非常微弱,频率特殊,不像是常见通讯设备或计时器的声音。它出现在白人男子说完“样品……就在你脚下”之后,埋伏枪手开火之前的短暂间隙。是遥控引爆装置的待命提示?还是某种信号发射器的工作音?
这个微小的发现,让李振更加确信,旧船厂会面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带有清除意图的陷阱,而不仅仅是一次高风险交易。“中间商”及其背后的网络,对“信天翁”这个名号异常敏感,甚至不惜动用武力也要清除可能的探查者。这说明,“信天翁”涉及的核心利益(很可能是高价值武器走私或相关情报交易)之深,远超普通犯罪活动。
他将关于“嘀”声的分析推测,补充进了待发送的报告草稿。同时,他开始重新审视“灰鲭”及其情妇这条线。旧船厂事件后,“灰鲭”的网络社交活动几乎停止,其情妇也再无高调消费记录。是收敛避风头,还是受到了内部调查或惩罚?城北工业园D-7仓库的热源信号,在最近一次(静默前接收的最后一次远程扫描数据)显示,似乎有减弱的趋势。
这些看似孤立、微弱的信号,如同蚕茧上极其细微的丝线。李振试图将它们串联起来:旧船厂冲突(震动核心网络)→ 网络外围人员(“灰鲭”等)活动异常(收缩防御)→ 可能的中层节点(D-7仓库)活动减弱(规避风险或转移)……对手的反应链条正在显现。
他在心中模拟着几种可能:对方可能会暂时蛰伏,等待风头过去;也可能加速转移关键资产和人员,甚至提前启动某些备用计划;还有一种更危险的可能——对方会启动内部清洗,排查漏洞,而“灰鲭”这样挥霍无度、可能留下把柄的边缘人物,处境会非常不妙。
他需要“暗流”总部的资源来验证这些推测,尤其是对D-7仓库进行新一轮、更深入的侦察,以及对“灰鲭”的现状进行核实。但他现在处于深度静默期,主动联系风险极高。他只能继续等待,同时将所有的思考和分析,细致地记录下来,如同在黑暗中,用思维的刀刃,一丝一丝地“剥茧”,等待着光亮透入,或者……总部新的指令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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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校,模拟实战训练场。
一场连排规模的对抗演习刚刚结束,红蓝双方学员正在带队长官的指挥下进行集结讲评。陆远志作为特邀观察员,站在场地边缘的一处小土坡上,默默地看着。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表现出色、被长官点名表扬的学员身上,反而更多地投向队列中几个神情有些沮丧、或眼神飘忽、显然在刚才的演习中表现不佳的学员。
其中有一个学员,陆远志印象很深,叫赵小川。在之前的伪装训练课上,他就是那个反应稍慢、被陆远志无意中语气生硬对待过的学员。这次演习中,赵小川所在的蓝方小组负责侧翼迂回,但在穿越一片开阔地时,因赵小川对指令理解有误,行动慢了半拍,导致整个小组暴露在红方火力下,“伤亡”惨重,间接影响了蓝方战局。
讲评时,带队的军官虽然没有点名,但严厉批评了“某些同志”战术素养不足、执行命令拖沓的问题。赵小川低着头,肩膀微微垮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作训服的袖口。
陆远志看着这个年轻人,仿佛看到了当年刚入“猎刃”时,那个因为一次地图判读失误差点害小队走入雷区的、名叫李振的年轻士兵。当年的李振,也是这般沉默、自责,甚至有些倔强的执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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