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控如此严重,性质如此恶劣,几乎是在挑战东宫和皇室的底线。
所有人都以为,这次江弄影完了。即便不死,也注定被打入冷宫,永世不得翻身。
然而,被传唤到临时布置的、气氛凝重的审讯帐内时,江弄影却异常冷静。她穿着素净的衣裙,脸上没有丝毫惊慌失措,甚至没有一滴眼泪。只有一种沉静的、近乎凛然的气度。
她没有看坐在上首、面色冰寒的傅沉舟,也没有理会周围宗室、勋贵们或同情、或鄙夷、或看好戏的目光。她的视线,直接落在了那个跪在地上、眼神闪烁却带着深刻恨意看着她的老嬷嬷身上。
“殿下,”她声音清晰,不卑不亢,“既然指证臣妾的人证物证俱在,臣妾请求与这位嬷嬷,当面对质。”
傅沉舟看着她镇定自若的样子,心中的怒火奇异地平息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复杂的情绪。他挥了挥手,示意准了。
江弄影转向那老嬷嬷,目光平静,却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嬷嬷,你说你亲眼所见我与外男私会。那么,请你当着殿下和诸位宗亲的面,说清楚——你是在何时、何地、何种光线条件下看到的?当时我穿着什么颜色、什么款式的衣服?我与那‘外男’相距几步之遥?我们说了什么话?哪怕一个字,也请复述出来。”
老嬷嬷显然没料到她会问得如此细致,眼神慌乱了一瞬,硬着头皮按照事先背好的说辞道:“是、是三个月前的酉时三刻,在、在御花园西北角的假山后……天快黑了,老奴、老奴没看清衣服……相隔……相隔五六步……说、说的什么,老奴离得远,没听清……”
“哦?酉时三刻,天快黑了?”江弄影微微挑眉,“西北角假山那边,这个时辰早已落钥,宫中下人不得随意靠近,嬷嬷你去那里做什么?而且,既然天快黑了,相隔五六步,你连我衣服款式颜色都看不清,又如何能笃定那男子‘身形挺拔、气质不凡’?还能看清我们‘状似亲密’?”
“我……我……”老嬷嬷被她连珠炮似的、逻辑严密的问题问得哑口无言,额头冒汗。
江弄影不等她编造,继续追问:“第二,你说这枚耳环是我私会时遗落。但我记得清楚,这枚耳环我于两月前在御花园东侧海棠林附近散步时遗失,当时还让我的侍女圆圆寻找良久,内务府亦有记录可查。如何到了你手中,又变成了三个月前私会的信物?时间都对不上,嬷嬷作何解释?”
老嬷嬷脸色煞白,支支吾吾,前言不搭后语。
江弄影不再看她,转身面向傅沉舟和众人,朗声道:“第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嬷嬷,以及散布谣言之人,口口声声称我心系他人,对殿下虚与委蛇。那么我问你,我自入东宫以来,可曾有一字一句、通过任何渠道,打探过外界任何男子的消息?可曾有一丝一毫、损害过殿下利益、或泄露过东宫事务之举?”
她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定格在傅沉舟深沉难辨的脸上,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一次也没有!”
帐内一片寂静。所有人都被江弄影这冷静、清晰、直击要害的反驳震慑住了。
那嬷嬷在她强大的气场和缜密的逻辑下,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瘫软在地,语无伦次。
江弄影趁势抛出致命一击,她对着傅沉舟,深深一拜:“殿下!构陷之词,漏洞百出,不堪一击!臣妾恳请殿下,查一查这位嬷嬷的家人近况!尤其是,她的儿子是否最近突然还清了巨额赌债?或者她的女儿,是否凭空多出了什么价值不菲的首饰、田产?这贿赂构陷之财,来源何处,一查便知!”
傅沉舟看着她,眼底深处翻涌着难以言喻的情绪——有震惊于她敏锐和冷静的后怕,有对构陷者的滔天愤怒,更有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为她此刻光芒所慑的骄傲与悸动。
他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下令:“去查!给孤掘地三尺,也要查个水落石出!”
东宫的效率极高。不到一个时辰,结果便呈了上来——那嬷嬷的儿子,半月前确实一次性还清了欠下赌坊的五百两银子!而资金的来源,经过层层追查,最终指向了苏挽月身边最得力的心腹大丫鬟!
铁证如山!
苏挽月被带上来时,面对如山铁证,整个人抖如筛糠,脸色惨白如纸,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彻底瘫软在地。
傅沉舟看着这个心思歹毒的女人,眼神冰冷如刀,不带一丝温度。
江弄影站在帐中,微微仰着头,阳光从帐帘缝隙照进来,落在她沉静而坚定的侧脸上。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彻底洗刷了冤屈,也向所有人证明,她绝非任人拿捏的柔弱女子。
苏挽月构陷准太子妃(虽未正式册封,但经此一事,众人心中天平已彻底倾斜),证据确凿,罪无可赦。傅沉舟没有丝毫手软,直接下令将其废黜侧妃之位,打入冷宫(皇家寺院带发修行),非死不得出。其父教女无方,纵女行凶,官降三级,调离京畿要职。苏氏一族,因此事声望大跌,元气大伤,从此一蹶不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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