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万物进入梦乡。
赵砚独身躺于瓦片,捧着后脑,对着漆黑的夜空。
脑中闪过真金跟凌枝在一起的画面,以及柳絮说过的话:“好像红伤散,那种红药,蒙古兵家派历来都是单线相传,只有掌门和弟子能窥见,非常珍贵。”
那么真金跟老伯?
似乎浮出水面了,难怪真金要留住凌枝在尊胜寺。
赵砚从心窝摸出凌枝的那条手链看,上次给她摘了过后,他就没有还给她。
看着看着,面前闪现出火光中的那个小太阳:“赵砚,我会保护你的。”
当时凌枝明媚的笑容,就跟今夜在西湖一样,不同的是,对象变了。
赵砚说不上自己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当时凌枝说要保护他,他并没有往心上去,纯粹就是不想浇灭那个小太阳当时的光芒而已。
走上了这条路,他和杨蛟随时都有可能掉了命,他们根本没有成婚生子的打算,更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谁。
时至今日,他对凌枝的身份都还存着疑,但就是相信了她,看到她和别人开心地在一起,他还会不高兴。
而看到凌枝的东西的时候,又像一道突如其来的暖阳,不经意间照亮了他沉寂的世界,撩动起了心底最柔软的那根弦……
不知不觉黎明咬破夜的唇,将那抹血迹留于天际。
赵砚徐徐睁眼,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睡着,反正一整个晚上,脑海里面都在打架。
跳下屋顶,碰到面色急迫的赵仓。
“东家,您怎么睡在屋顶?”
“怎么了?”
“忽必烈来了。”
“在哪儿?”
“带去正厅了。”
赵砚疑惑地走过去,竞扑规矩中可没这一项。
远远地看到忽必烈在正厅慢走参观,张弘范腰跨大弯刀,眼神上下左右谨慎地打量。
“可汗。”赵砚拱手招呼。
忽必烈回身见到他,眼中不觉又燃起了星星火苗,上次会谈的意犹未尽,倏地一下冒了起来。
“砚公子,你这堪比神仙洞府的翁厨,可比我住的破败的宋宫好多了啊。”
赵砚笑笑,抬掌比向最上方:“请坐。”
忽必烈坐好,张弘范持刀立于他的身后。
赵砚与之对面,边沏茶边问:“不知可汗突然造访,是否是竞扑出了什么事?”
“难道除了竞扑之事,我就不能来找你了吗?”
“难道我们之间,还有别的事可谈吗?”赵砚沏好了一杯茶,杯子稍稍往前推。
忽必烈饶有意味地哼了声。
“砚公子,莫非你是不想赢?”
“想啊。”赵砚回答很快,但很自然。
“那为何不过问呢?”
“我不是问了吗?”
“问什么了?”
“难道我们之间,除了竞扑之事,还有别的事可谈吗?”
“当然有了。”
“是什么呢?”
赵砚句句掐准忽必烈话头,忽必烈感觉有吃了口舌亏,张弘范厉色警告道:“砚公子,请注意你的言行!”
赵砚作懵懂,无言问他什么意思?
张弘范一下无话可说。
忽必烈将张弘范朝后挡了一把,阴阳怪气道:“你退后,要比咬文嚼字,你咬不过这些宋国人,说话文邹邹的,骂人不带脏,杀人不用刀。”
赵砚更作懵懂,无言表达的意思是,他什么也没干,怎么对方先上火了呢?
忽必烈准备下套:“就是太过注重文化了,有点过了头了。百余年来,像你们朝中那些励精图治、治军出众的得力将领,例如狄青、岳飞、韩世忠等,到最后不是遭到了文臣的掣肘,就是被皇帝直接罢官治罪。所以军事上啊,几百年来几乎就没有威武过一次。”
赵砚不解地拧了下眉头,难道忽必烈这次过来,是为继续上次的话题的?然后好找个茬什么的?
“可汗,您说的这些国家层面的东西,恕我这唯利是图的商人无法体会。”
“嚯!”忽必烈胸膛一震,心想装得还可以啊。
“可汗,您今日来,真不是为竞扑之事吗?”
“怎么着?你要送客?”
“不敢。”
“那你这话的意思是?”
“翁厨小庙难敬大佛,实在是受宠若惊。”
忽必烈真快给听笑了。
他今日过来,一是想跟赵砚继续继续上次的话题,二是演习过后,他心里基本有了理想的供货商。
但当下宋蒙关系紧张,他必须得清楚赵砚内心的真实想法,毕竟赵砚以前合作的战事,都与宋国无关。
然而这话题终究敏感,谁又会直接讲呢?
忽必烈站起来,踱上步伐,直说:“现在所有流程已完,只等三日后出结果。你和李整‘优’,陈亦安‘平’,杨蛟‘否’,如此局面,你怎么看?”
赵砚也起身,没有踱步,秉承礼节:“真能如实说吗?”
“能,直言不讳。”
“有道是商场如战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已。”
“那黄雀是陈亦安呢?还是杨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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